駱榮軒很快就想明白了,哀嘆一聲,「唉!看起來,他們是不會等皇伯父退位后再收拾我了,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嗎?我也沒礙著他們,弄死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 0 Comment(s)
- 2020 年 12 月 19 日
顧嫣搖搖頭,「好處也有,也算是一種防備吧?」
駱榮軒看著顧嫣,「什麼意思?你是說,他們怕皇伯父把皇位傳給我?這怎麼可能?我就是個紈絝,吃喝玩樂我在行,其他的沒一樣行的,皇伯父選誰也不會選我啊!再者說了,皇伯父有四個兒子,不對,現在是五個,皇伯父不在五個兒子當中選一個做太子,會把皇位扔給我?他又不傻!」
身後十幾個人瞬間臉黑了,抽動著的嘴角全都閉上了,警惕地四下張望。
世子爺不愧被郡主叫做駱小白,簡直就是小白痴一個啊!在外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居然拿皇上出來議論,甚至說起了皇位了事,這些是能在外面隨便說的嗎?不怕被皇上「咔嚓」嘍?
顧嫣倒是沒在意,她本就對皇權不過敏,這事兒在她看來和討論晚上吃什麼什麼沒區別。
「駱小白啊!……」
駱榮軒皺了皺眉,沒等顧嫣往下說就打斷了她,「老大,你還是叫我駱榮軒吧,駱小白什麼的太羞恥了。」
顧嫣挑挑眉,「不叫駱小白了,那就叫小白吧,小白啊!……」
又被叫了小白,駱榮軒臉色爆紅,咬牙道:「不要叫我小白。」
說的好像他有多白痴一樣,他有那麼挫嗎?
顧嫣暴怒,「你特么和打斷老娘兩次說話了,再有一次老娘弄死你。」
果然,仗義不過一刻鐘,顧嫣就露出本性了。
駱榮軒委屈,憋著眼裡的淚意小聲道:「我就是不想叫小白。」
顧嫣凝眉看著駱榮軒要哭不哭的樣子張了張嘴,最終給出了一個違心的解釋。
「小白的意思就是說,你像一張白紙一樣純潔,表示你很清、清純,嗯,這麼說好像不太對,就是沒有污染,污染懂嗎?就是髒的意思,是說你不臟,很乾凈。」
顧嫣覺得還是不太對,想了想又接著道:「就是說你乾淨的像一張白紙,身體很乾凈,心裡也很乾凈,沒有被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弄髒。嗯,我說的意思你能懂嗎?」
顧嫣一臉期盼地望著駱榮軒,看他的臉色由暗轉明,暗暗鬆了口氣,抹了把臉的虛汗。
卧槽!跟一個古人解釋小白的意思太特么的費勁了,急的她滿身是汗。
身後眾人無語望天。
郡主太能掰,這都相信的人一定對她是真愛。
駱榮軒摸著下巴想了半天,終於點點頭,「好吧,雖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你說的意思好像不是你解釋的那樣,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你。」
眾人大驚,瞪著眼睛瞅了駱榮軒的背影好幾眼,面面相視后捂眼。
確定了,駱小白,不駱世子對郡主是認真的,郡主就是世子的真愛。
顧嫣長出一口氣,不管他內心裡信不信,表面上信了就行,就算有所懷疑她說話的真偽也探不出虛實,只要他別露出委屈的眼神就行,太特么的讓人心顫了,直想抱懷裡給他順毛。
以前也沒這樣啊!好幾次他露出這表情她都噁心的不行,覺得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人露出這種表情就跟個娘們兒似的,太難以讓人接受了。
難道說,駱小白是逆生長,越長越可愛了?
顧嫣回頭瞅了駱榮軒好幾眼,也沒覺得他可愛,和以前一樣啊!
顧嫣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小白啊!前兩個月我跟你說的事兒都忘了?皇上的確沒想過把皇位讓你來坐,就是讓給你你也坐不穩,你沒那本事。皇上知道你的性子根本不適合當皇帝,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把那個座位讓給你。」
眾人抬頭瞅了顧嫣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他們怎麼覺得,人人都盼望著坐上的皇位在郡主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是個燙手山竽一樣呢?
眾再一掃了眼駱榮軒,終於明白是為了什麼了。
駱榮軒睜大了眼睛看向顧嫣,「真的?他沒那意思?」
顧嫣點點頭,「放心吧,皇上沒那意思。」
得到顧嫣的確認,駱榮軒終於鬆了口氣,長出一口氣后精氣神兒又回來了。
呵呵,世子爺就是與眾不同,他就不想坐上那個位置,對他這種向來不喜麻煩的人來說,不想坐的椅子給他可不就是燙手的山竽嘛!
顧嫣繼續說道:「你那四個好皇兄之所以要對付你,無非是你擋了他們的路了,一是皇上的寵愛,你想想,皇上對你是不是比對他們還要好?這就讓他們不安了,認為皇上有意把皇位傳給你,尤其是還沒有立太子之前,對他們來說,你才是他們最大的對手。
二是皇上私庫里的東西,他們都想坐那個位置,所以對他們來說,皇上現在私庫里的東西以後都是他們的,當然不想讓你沒事兒就去搬了,那等於是要搬他們自己的東西,和從他們府里的庫房往外搬沒什麼區別。
所以,小白啊!你可以說是他們的眼中刺肉中釘,不把你拔除了誓不罷休。
以前他們還小,沒那個實力,現在他們都長大了,手上又都握有實權,而皇上卻一天天老去,可以說已經到了奪嫡的重要時刻了。而在他們面臨生死抉擇前的最大阻礙就是你,說白了,他們斗個你死我活也是自家的事兒,是親兄弟,可你卻是外人,不管他們誰死誰又坐上那個位置都可以,可那個人坐上寶座的人決不允許是你。」
顧嫣是第一次把皇位的事分析給他聽,前兩個月雖有隱晦的提過一次,但因為沒有涉及到他的生命,顧嫣也就沒有明說,可這一次卻不同,四位王爺已經按耐不住了,他們要對駱榮軒下手了。
駱榮軒長嘆一聲,無奈地說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也想到了會如此,我沒想過坐那個位置,我只想好好活著,過完瀟洒肆意的人生。不管他們怎麼想,只要他們做的不過份,我是不會對他們出手的,即便看在皇伯父對我這麼好的份上也不會對他們怎麼樣,另外,我也沒那個能力對他們如何,只盼著他們能明白,我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威脅。」
顧嫣聞言點點頭,莫名的鬆了口氣。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跟在兩人身後的眾人也當什麼都沒聽到,隨著顧嫣和駱榮軒慢悠悠地往馬車那裡走去。
正當顧嫣和駱榮軒快要上馬車回京城的時候,聞遠琛和董天寶等人追了上來。
「懷柔郡主慢走,請您等一等。」
董天寶個子不高,長的也胖呼呼的,再加上平時運動量不夠,跑的氣喘噓噓的,伸手招呼顧嫣和駱榮軒停下的樣子讓顧嫣看了就想笑,讓她回想起前世看的動畫片里叮噹貓,可愛的讓人想捏一下他的臉。
事實上顧嫣也是這麼做的,當她接觸到董天寶滑膩的臉頰時才反應過來,她好像真的捏上去了。
顧嫣只愣了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時再放下手已經來不及了,還有一種心虛的意思在裡面,還不如就此捏下去,再說兩句話挽回一下。
顧嫣眯起眼睛用力捏了捏,又往兩邊扯了兩下,「手感不錯,和包子有一比,以後就叫董包子吧。」
卧槽!差點讓人誤會了,端敏公主應該不介意她給她兒子起了個外號吧?
眾人一臉懵逼,董天寶更懵了,傻獃獃地看著顧嫣,過了半晌突然間紅了臉,低下頭不敢看顧嫣,結結巴巴地小聲道:「郡主,你、你剛才……」
顧嫣眯了眯眼,眼中殺意一閃而過,聲音冰冷無情,「怎麼?董包子這名不好聽?」
眾人又懵,這不是名字的事好不好,這是調戲,你是調戲了一個純情少男好吧?
「你在幹嘛?」
眾人聞聲向顧嫣看去,只見駱榮軒正拿著帕子緊皺著眉頭給顧嫣擦手,細緻的每一根手指都擦了好幾遍,眼見著手指都讓他擼紅了,還不停的繼續擦。
「臟。」
駱榮軒簡簡單單一個字道出了他的心聲,同時又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眾人看向顧嫣的手,瑩白如玉,青蔥一樣的玉指嫩白的直晃眼,哪裡髒了?
有這樣疑問的不止他們,顧嫣同樣疑惑著。
「哪裡髒了?」
「你摸了董天寶的臉,臟。」
眾人無語,駱世子是個精神病。
董天寶委屈,他早上洗臉了。
兩香一常外加十五個暗衛捂臉,他們家世子吃醋了,大家別介意,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就當沒聽到。
顧嫣瞪眼瞅著駱榮軒,內心無比複雜。
這個小子不僅是被虐狂,還是個有著嚴重潔癖的被虐狂,連身為朋友的她都不能讓人碰一下,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此時的他哪還有剛剛那種漠然和冰冷,完全變了一個人。
「老大~」
一道婉轉悠長帶著些許委屈和哀怨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
眾人抬頭看向駱榮軒,駱榮軒那眼含熱淚的小眼神隨即映入了眾人眼帘,眾人又是懵逼。
這特么的都是什麼事兒啊?駱世子這又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
駱榮軒不理其他人,伸出拿著帕子的左手拽住了顧嫣的衣袖一角來回搖晃,「老大,你怎麼能動手掐他的臉?他長的沒我好看,皮膚也沒我滑,個子沒我高,身材也沒我好,掐他還不如掐我,你要是想掐人,就掐我吧,我給你掐。」
眾人聞言差點沒暈過去,以為駱榮軒瘋了,居然上趕子讓顧嫣掐他臉。
不對,這是嫉妒了?嫉妒懷柔郡主動手摸了董天寶?所以才給她擦手,所以才會讓顧嫣掐回來?
顧嫣張了張嘴,順手掐了駱榮軒臉一把,「嗯,是比他的滑,以後還是掐你吧。」
眾人聞言又差點沒暈過去。
霸情惡少:調教小逃妻 這個懷柔郡主也太大膽了,駱榮軒讓她掐就掐啊?她不知道什麼是男女大防嗎?她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懷柔郡主太彪悍了,他們看過男人調戲女人的,還從沒見過有女人敢上手調戲男人的,今天真是漲了見識了。
聞遠琛緊皺著眉頭。
她太大膽,也太沒規矩,更沒有男女大防的意識,娶了她回家,說不定以後會給他戴綠帽子。
只是,心有不甘啊!除了太過沒規矩外,也只有心狠手辣讓自己不太滿意,可這一點也可以忽略不計,他又是不是白痴,從小到大見到的內宅陰私並不少,太柔弱了只有被動挨打,弄不好連命都會丟掉,所以還是心狠點的好,至少聞家的宗婦必須是能立的住的,讓外人不敢小瞧了去。
除了這兩點,其他各方面都挺讓他滿意,相信以她的才學以後定然能和他過的琴瑟和鳴,只是現在卻是讓他有些望而卻步,還得再考量一番。
董天寶一臉的呆傻,「郡主,你、你……」
顧嫣回頭看向董天寶,「董包子,你還有事兒?」
董天寶被這一聲「董包子」噎的夠嗆,半天沒緩過神兒來。
呵呵,認識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讓她收拾了一頓,現在又給他起了個外號,還叫的這麼順嘴,看起來這個外號要跟著他一輩子了。
董天寶欲哭無淚,使勁兒搖了搖頭,「沒有了。」
嗚嗚……,太欺負人了,捏了他的臉轉身就當沒事兒人似的了,他的臉白被捏了?他自長大后再也沒人捏過他的臉,更何況是女孩子。
還有駱世子,他也太過份了,嫌棄他臟,還給郡主擦手來侮辱他,還能不能做兄弟了。
顧嫣瞪了他一眼,「沒事叫我幹嘛?」
董天寶這時才想來找顧嫣的目的,趕緊說道:「是有事要跟郡主說,聞兄,你來說吧,我嘴笨說不好。」
董天寶看向聞遠琛,讓他來說找顧嫣和駱榮軒的目的。 聞遠琛陡然被點了名,愣了愣神兒,見眾人都在注視著他,這才回過神兒來,想起了他們過來找顧嫣和駱榮軒的目的。
聞遠琛深深看了顧嫣一眼,說道:「是這樣的,郡主能不能不把你暗中送還給鍾庶妃香囊的事說出去,因為此事涉及朝中各勢力,如果一個處理不當就會禍及我們所有人,所以還請郡主能保密,不要把這件事張揚出去。」
顧嫣笑著掃了一眼四周,此時周圍人數眾多,放眼望去連主子帶下人、護衛共有兩百來人,黑壓壓的一大片。
「聞公子,我可以不說,但是……」
顧嫣沒再說下去,只看了眼四周,意思很明白,她可以不說,可是這些人呢?人多嘴雜,這裡可不只只有他們幾個人,牽涉到了各府各勢力,很難保守住秘密。
聞遠琛抬頭掃了一眼四周,嘆了口氣,「我明白了,是我奢望了,居然會……,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只是鬧到朝堂上也就罷了,大家心裡明白就好,別弄的街知巷聞的讓皇上難為,不想被牽扯其中就都閉緊嘴巴,回去后敲打一番身邊的人,其他的只有等皇上的旨意了。」
聞遠琛覺得他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至於能不能保守住秘密這時也不用奢望了,只希望瑞王別把罪名按到他們頭上找他們的麻煩,否則他定不會坐以待斃。
他現在可不想參與到諸王奪嫡之中,他還得留著力氣為新皇效忠,所以他才會安心做個六品小官,一直沒往上升。
顧嫣諷刺地笑了笑,沒再說話,轉身上了馬車,駱榮軒騎上馬跟在她的車邊,一行人很快離開了馬場。
把顧嫣送到家后駱榮軒就先離開了,說好了回去打聽瑞王府的狀況,然後再來報給顧嫣。
顧嫣也沒完全等駱榮軒打聽到結果報給她,回到靜心閣后就安排人去瑞王府探聽消息去了。
晚飯時分,顧嫣去給唐氏請安,順便將一熊一虎的屍體交給了顧安。
「這次狩獵發生點事,弄的虎頭蛇尾的。」
顧嫣話間一頓,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個人樂了起來。
唐氏納悶地瞅著顧嫣,「想什麼呢這麼高興?」
顧嫣笑著回道:「就是虎頭蛇尾這個成語啊!老虎有了,蛇也有了,還真是應景兒。」
唐氏聞言「噗哧」一樂,指著顧嫣的腦門點了一下,「你啊你,真是個促狹的。嫣兒,說笑歸說笑,這次你差點讓人算計了,可就不能這麼算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找算?要不要娘出面?」
顧嫣懶散地躺在了唐氏的躺椅上,雙眼微微眯起,「不用了,那個女人找死,我成全她好了,至於瑞王,我現在不好收拾他,不過可以先拿點利息回來。」
唐氏來了興緻,斜躺在了顧嫣身邊,拄著腦袋問道:「你想怎麼做?」
顧嫣笑了笑,「雖然不知道瑞王他們都獵到了什麼,可這次狩獵我可是獵到了一熊一虎,怎麼著也是我贏,回頭還得讓駱小白跑一趟,把我的獎品拿回來,順便再到他府中庫房逛一圈。
養不教父之過,皇上的私庫有一個多月沒去了,該去看看了。」
哼!敢算計她,那就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
唐氏嘴角一抽,趕緊勸道:「拿點就得了,瑞王府和皇宮就別去了,回頭再讓人嫉恨,得不償失。」
顧嫣不在意地揮揮手,「沒事兒,反正已經這樣了,瑞王沒算計得了我和駱小白,還搭了一個鍾庶妃進去,勢必是恨死我們了,就算暫時不翻臉早晚也得算總賬,還不如趁此機會狠宰他一筆。」
唐氏嘆了口氣,想到瑞王算計自己閨女就生氣,於是也沒再勸,她們家現在要勢有勢,要權有權,就是瑞王也不敢真的徹底得罪死他們,要點東西做補償他也得忍著。
顧安到了外院吩咐張總管把一熊一虎處理好又轉了一圈回來了,見到擠在躺椅上的兩母女就笑了。
「還是你們母女感情好,這麼大地方非得擠一起,趕明兒做個寬敞點的,免得再擠壞了。」
唐氏服侍顧安換了衣服,又給他倒了杯茶親自送到他手上,這才坐在他身邊說起了今日狩獵之事。
「嫣兒兩次被算計,裡面肯定是有瑞王的事兒,只是樹林那次也不知道是誰?老爺,你說,瑞王是不是也被算計進去了?」
顧安瞅了唐氏一眼,「是嫣兒跟你說的吧?」
唐氏點點頭,「嗯,嫣兒剛說完,我這不是沒鬧明白,所以才來問你嘛。」
顧安笑了笑,放下茶杯看向還懶散地躺在躺椅上的顧嫣。
「嫣兒認為瑞王也讓人算計了?」
顧嫣眯著眼睛都快睡著了,聽到顧安的問話立即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著顧安。
「嗯,按理說,瑞王已經出手了,他沒有必要再出手一次,除非他篤定第一個計劃不會成功,可他是親眼看著鍾青蓮將香囊送到我手上的,我當時就瞄到他的眼神一直放在我這邊,所以他不可能再用其他的手段,那麼就只有其他人出手了。
這個人基本可以肯定是其他三王,只是現在還不確定,還得調查一番才行。
說起來,這件事恐怕不太好查,相必皇上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事,說算駱小白和其他人不會說,皇上的暗衛恐怕也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