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想了想,指著餐車上沒見過的飲料,說:「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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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 年 12 月 19 日
她心滿意足地喝著飲料,味道真不錯!
「顧朝夕,都柏林不是愛爾蘭的首都嗎?我們去那裡幹嘛?」蘇晚又想起來這個問題。
顧朝夕微微一笑,「看,飛機起飛了。」
「呀!真的!」蘇晚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轉頭趴在窗戶看。
飛機進行平飛之後,過了半天,蘇晚才又想起自己的問題,「我們會不會走得太匆忙了,我還沒來得及跟工作室的小妹講……」
「嗯,發飛機餐了。」顧朝夕輕輕挑眉。
「啊?」蘇晚立刻來了精神,「太好了,早就聽說坐頭等艙是從上飛機吃到下飛機,飛機餐都是大廚做的,我還沒試過呢!」
顧朝夕的唇角微不可見地勾起,「別吃太多,不然坐飛機會不舒服。」
於是,蘇晚吃了一路。
直到她再也吃不動了,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太好吃了。」
「吃飽了,那就睡會兒吧。」顧朝夕很大方地把自己的肩膀遞過來,又給她蓋上了毯子。
蘇晚靠在他的肩頭上,美美地開始睡覺。
就這樣,一直到下飛機,蘇晚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來接機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和顧朝夕的俊美出眾相比,他更為平和親切。
高大強勁的身材,穿著黑色的職業西裝,剃著乾淨的半寸頭。
在出口處一看到顧朝夕,就滿臉驚喜地快步過去,一拳打在顧朝夕的肩頭,激動地說道:「顧老大,你來了!」
那個男子熱情地抱住了顧朝夕,重重地拍了拍顧朝夕的後背。
蘇晚在一旁看著,好奇的目光不停地在兩人身上看來看去的。
顧朝夕沉斂穩重地淡淡地一笑,輕拍他的肩,「好久不見,你最近還好嗎?」
「好著呢!」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那個男子才注意到站在顧朝夕身側的蘇晚。
那男人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顧老大,這是……是?」
要知道,顧朝夕的身邊向來都是不近女色的呀!
顧朝夕拉過蘇晚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這是蘇晚,你嫂子。」
男子恍然大悟地一拍額頭,叫嚷道:「瞧我,連嫂子都沒認出來,真是該打!」
蘇晚憋紅著臉,尷尬地扯扯嘴角,對「嫂子」的稱呼算是默認了。
看得出來,這個男子和顧朝夕的關係非同一般。
那男人一雙眼睛賊亮賊亮地看著蘇晚,笑呵呵地說道:「嫂子好,我以前是顧老大手下的兵,我叫喬凡。」 蘇晚禮貌地回笑,柔聲道:「你好。」
「顧老大,嫂子,我們走吧,我的車就停在外面。」喬凡說道。
顧朝夕點點頭,手臂摟住蘇晚的腰,柔聲道:「這邊天氣比國內冷,還適應嗎?」
蘇晚剛想回答,眼神卻不經意地瞟見喬凡曖昧偷笑的眼神。
這才羞惱地推了把顧朝夕,男人卻無辜地看著她:「怎麼了,時差沒有緩過來么?」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她摟得更緊了。
「沒事,快走吧!」蘇晚看到喬凡一臉八卦地看著他們,覺得臉頰微燙,拉下了顧朝夕的胳膊,改為牽著他的手。
汽車開在異國的車道上,帶著濕潤空氣的風從車窗吹入,拂起蘇晚黑色的發,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
蘇晚迎著風,眯起眼睛,透過車窗望著異國他鄉的天空,欣賞著都柏林的景色。
蘇晚對於愛爾蘭沒有什麼了解,只知道首都是都柏林,國家緊挨著英國。
所以,她並不知道顧朝夕為什麼要帶她到愛爾蘭來。
蘇晚從後視鏡瞥到喬凡,他正眉飛色舞的在和顧朝夕聊天。
不過,基本上是喬凡說十句,顧朝夕回一句,還是那種「嗯」,「哦」,「這樣啊」,很平淡的語氣。
可就算是這樣,喬凡也聊得特別開心,笑起來的時候能看到他雪白的牙齒。
額……當然也不排除他皮膚比較黑的緣故,所以顯得牙齒特別白。
讓蘇晚覺得好奇的是,喬凡和顧朝夕性格差距這麼大。
一個活絡洒脫,一個沉斂優雅,怎麼還能玩到一塊兒去?
想到這裡,蘇晚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麼叫他顧老大啊?」
這稱呼乍一聽,跟黑-道老大似的。
喬凡的性子比較熱絡,不知道和顧朝夕聊到了什麼,笑著瞄了眼後座上的蘇晚,道:「嫂子,你還不知道吧,那是因為顧老大最能打啊!」
蘇晚打量了下喬凡的身材,這傢伙看上去可比顧朝夕壯實多了。
她質疑地看著顧朝夕,他只是抿唇淡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喬凡繼續說道:「顧老大,深哥,小朗還有我,當年可是蒼龍四少。」
蘇晚大概猜了下,問道:「小朗就是秦朗吧?那深哥是?」
「深哥啊,他……」
只是喬凡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內便響起了顧朝夕清冷的嗓音:「喬凡,好好開車。」
蘇晚不解地朝顧朝夕望過去,他俊雅的臉上表情明顯不好,深邃的眸光看著車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晚猛地想起「秦深」這個名字。
她對秦深了解得很少,只知道當年顧朝夕就是因為秦深的死自責而退伍的。
秦深在顧朝夕的心裡,是道邁不過去的坎,是他的忌諱。
喬凡看到顧朝夕臉色不好了,也不敢再多嘴,對著蘇晚抱歉地一聳肩,乖乖地閉嘴開車。
一路上,三人都保持沉默,壓抑的氣氛直到下車還沒有消散。
「顧老大,這是酒店的房卡,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因為剛才的事,喬凡的態度變得小心翼翼,連大氣也不敢喘,見顧朝夕點頭示意,一溜煙地就跑得無影無蹤。
看得出來,喬凡很聽顧朝夕的話。
顧朝夕說一,他絕不敢說二。
顧朝夕沉默地打開酒店的房門,走了進去,蘇晚乖巧地跟在他後面,打算好好睡一覺。
顧朝夕換了拖鞋,去了衛生間,蘇晚看著房間的唯一的一張大床時,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雖然說,她和顧朝夕現在的身份算是未婚夫妻了,兩人也有過肌膚之親,可那是在家裡。
想到以後,都要和他同床共枕,她還是覺得有些緊張。
簡單的梳洗過後,顧朝夕臉上的疲憊卸下不少。
只是,他的臉色還不是很好看。
陰陰沉沉地站在窗邊,本來的儒雅俊臉上顯得有些冷漠。
蘇晚把床被整理好,抬頭看著他,道:「我們睡一會兒,倒一下時差吧?」
顧朝夕聞言回身,淡雅的面容還有落寞沒來得及散去,欣長優雅的身姿在陽光下有些蕭條。
只是,在望著她時,臉上的表情又柔和了幾分。
「好。」
他說完便走回了床畔,掀開被子,蘇晚感到一絲涼意時,隨即一陣溫熱的體溫便朝她靠近。
顧朝夕蓋上被子便馬上閉上了眼睛。
蘇晚望著他安靜的睡顏,心滿意足地揚了揚唇角。
顧朝夕躺在她的身邊,她感受到了讓自己心安的溫馨。
打了個哈欠,蘇晚也閉上眼,準備睡覺。
一天的勞累讓蘇晚一下就睡著了,細勻的呼吸聲在房間內淺淺地響起,早就閉上眼睛的顧朝夕卻突然睜開眼。
他稍稍地側身,盯著蘇晚透著嬌憨的睡相,伸出大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擁進懷裡。
低沉而嘆息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小晚,永遠不要離開我。」
這一覺,蘇晚睡得很踏實,睡到自然醒。
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剛剛想要伸個懶腰,卻發現了旁邊有障礙物。
蘇晚一抬眼,便對上一雙明亮的黑眸,一臉白皙的小臉滿滿燙了起來。
原來顧朝夕早就醒了,也不知道他這樣看了她多久了……
「早!」
他溫柔地笑著,伸出手撥開她睡得凌亂的劉海。
蘇晚赫然地自己伸手胡亂整理了下頭髮,卻不小心觸摸到他的手指,一個激靈,慌亂地從床上坐起,緊張地強笑:「早啊!」
和她相比,顧朝夕總是淡然自若的神情,掀開被子,下床進了浴室。
蘇晚也不想再賴床,外面艷陽高照,怕是已經接近正午。
她將床鋪收拾好,放在床頭,蘇晚一抬頭,就看到顧朝夕穿著一身精緻的黑色西裝出來了。
「你去換一下衣服,我們準備出去了。」他遞過來一個漂亮的紙袋。
蘇晚才發現,他看似是臨時興起的出國,其實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就連換洗的衣服這種細節都考慮到了。
他就像是掌控一切的主宰,將什麼都安排妥當,而她,只需跟在他的身後,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安排的一切,就會萬無一失。 蘇晚打開了顧朝夕遞過來的紙袋,外面有C家的標誌,裡面是一條做工精細的白色刺繡連衣裙。
別緻的設計,上乘的布料,精緻的做工,無不透露著它的昂貴。
等到蘇晚換好衣服拘謹地走出來,顧朝夕正坐在床邊。
驀然回頭,在看到她的瞬間,他清潤的目光變得專註而溫柔,溫雅的臉龐綻放愉悅的笑容。
「很漂亮。」
他站起身,步履從容優雅地走近她,滿意地俯視著她垂眸的嬌羞樣。
顧朝夕不知什麼時候替她在門口放好了一雙嶄新的高跟鞋。
蘇晚為他的細心而感到溫馨,對著他甜甜的一笑,跑過去將腳放入了鞋內。
窈窕的身姿,美麗的禮服,蘇晚在原地打轉一圈,然後,好奇地看向顧朝夕:「這些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顧朝夕不以為然地一彎唇角,閑然地邁著步伐,走向她,蘇晚配合地轉身,朝著門口而去,卻被他喚住:「等一下。」
蘇晚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過來。
顧朝夕的手心躺著一隻精美的小盒子,打開是一隻白金打造的蝴蝶發簪。
「哇!好漂亮!」蘇晚驚呼道。
他抬手將發簪輕柔地固定在她的發間,蘇晚有些發愣,明白過來時,唇角是幸福的淺笑。
「顧朝夕,你好像是我的哆啦A夢!」她笑著說。
「你今天是我的公主。」他玩味地揚眉,牽住了她的小手,一臉自然地打開門,邁了出去。
蘇晚的心底慢慢升起感激和溫情。
是顧朝夕,讓她享受了被人呵護的幸福感,讓她體會到了愛情的甜蜜。
他們之間,並沒有愛得怎樣轟轟烈烈,驚心動魄,卻有著細水長流的繾綣柔情。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情,因為世上本來就很少有能懂得「愛情」和「迷戀」根本就是兩回事。
愛情如星,迷戀如火。
星光雖淡卻永恆,火焰雖熱烈卻短暫。
愛情還有條件,還可以解釋,迷戀確是完全瘋狂的。
所以,愛情永遠可以令人幸福,迷戀的結果卻只有造成不幸。
她之前搞不清楚自己對宋涼生的感情,現在才明白,那不過是一種迷戀。
是對於過去的一种放不下的執著。
執著是苦,只會給人帶來折磨和傷害。
而顧朝夕給她的,是愛情。
是永恆如星的愛情。
蘇晚緩緩地勾起紅潤的唇角,望著她和顧朝夕緊握著的手,目光繾綣柔和。
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她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