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記憶跟現在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讓風乙墨頭疼欲裂,一開始弄不懂自己到底是叫劉暢還是叫風乙墨,那個女人一直伴在自己身邊,不停的呼喚,擦拭自己的身體,讓他意識到劉暢已經不存在了,只有風乙墨。而這裡已經不是天鏡大陸,也沒有西元大陸,是一個鐵風嶺的村子,因為風乙墨年紀小,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樣的世界。而且因為剛剛覺醒,許多前世記憶模糊一片,無法全部記起。
- 0 Comment(s)
- 2020 年 11 月 17 日
讓他震驚的是前世記憶中,自己是修士,而且修為不低,哪怕現在記憶不是非常完全,還是理順出許多修鍊的經驗,各種常識,之前能夠穿透柵欄就是一種極為尋常的穿牆術。
外面烈火熊熊,爹娘被惡人害死,自己又跌落陰暗潮濕的暗洞中,四肢不能動,腦海一片混沌,又開始昏迷。只是內心在娘被火海吞噬的時候無比的疼痛,撕裂般,痛徹心扉,一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離開了!
「娘,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他在心中吶喊!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乙墨睜開雙眼,眼前的景緻逐漸清晰,好像靈魂歸竅般,他的手能動了,卻十分虛弱無力,半天才伸到胸口衣襟上,握住了冰涼的玉佩。這是這個娘留給自己留下的唯一物品!
良久,力氣恢復了一些,風乙墨緩慢的坐起,伸手去推暗洞的蓋子,卻發現是沉重無比一塊巨石,根本推不動,莫非自己會被困死在這裡嗎?
「不會!娘既然能把我放入暗洞里,肯定有出去的辦法!」他開始四處尋找,終於在頭頂上摸到一個凸起,輕輕按下,石板翻轉,露出一片星空和一輪滿月,原來是黑夜。
風乙墨費力的爬出來,石板再一次翻下去,看不出任何痕迹,他踉蹌的走了腳步,感覺腳下發飄,沒有一絲力氣,只好撿了一根木棍當拐杖。
不知道昏睡多久,一直沒有進食,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就好像久病初愈的人,借著月光,風乙墨看到拄著木棍的手,嚇了一跳,這哪裡是手,分明是包著一層皮的骷髏,五指黝黑,青筋凸起,肌膚貼在骨頭上,鬆鬆垮垮,特別是小臂,皮膚鬆弛墜下兩寸有餘,完全脫相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更夫打著棒子從遠處走來,看到有個人影矗立不動,忙把手裡的燈籠舉高,看到一張雙眼凹陷的骷髏頭,披頭散髮,一口白牙在月光和燈光照耀下森白陰冷。
「媽呀,鬼、鬼啊!」更夫扔了燈籠落荒而逃,連滾帶爬。
風乙墨苦笑不已,自己現在的樣子如此嚇人嗎?不好,如果有人過來,自己弱不經風,肯定會被當鬼打死,他連忙拿出全身的力氣踉蹌的衝到不遠處的密林中,剛剛進去沒有多久,無數根火把形成一條火龍,向這邊湧來。
「哪裡有鬼?看我不打死他!」有人叫道。
「林三太膽小了,還不知道是什麼呢,就嚇尿了,丟人!」
「是不是偷牛賊?最近村子可是丟了好幾頭耕牛了!」
風乙墨暗暗叫苦,若是被發現,定然被當成怪物,他後退一步,誰知後面有一個土洞,整個人跌了進去,不停的翻滾,手中的木棍也丟了,不知道滾了多久,直到撞到一個濕乎乎、粘糊糊、冰涼的東西才停住。腦袋一片眩暈,沒等緩過勁來,被撞的東西竟然蠕動起來,柔軟濕滑的身體纏住了他,接著一個比他身體還要大兩三倍的蛇頭出現,一口把他吞入嘴裡,揚起腦袋,把風乙墨整個人囫圇個的吞咽到腹中,然後趴在地上繼續睡覺。
巨大的蟒蛇身子有一丈粗細,蛇頭猙獰,一對冰冷的蛇眼有臉盆大小,奇怪的是蛇腦門中間是一個凸起,好像長了一個牛角一樣,而且在蛇頭位置,布滿了巴掌大小的鱗片,淡青色的鱗片在漆黑的洞穴里散發幽光,好似一把把鋒利的斧頭。
這是一頭妖獸!
風乙墨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陷入黑暗腥臭的甬道內,順著光滑的甬道向前滑動,幾次伸手去抓,卻沒有著力點,他知道這是巨蛇的腹中,自己剛剛蘇醒就成了這畜生的晚餐,自己的命也太苦、太不幸了!
當時明月照彩雲 滑行了大約七八丈,終於停止,來到空間比較大的地方,裡面惡臭無比,還有半具沒有溶化完的牛屍體。顯然這裡是巨蛇的胃囊,消化食物的地方。
因為剛剛蘇醒,觸覺不太靈敏,風乙墨還是覺察到巨蛇胃囊里酸臭的液體對自己的身體產生腐蝕作用,如果不及時離開,早晚會跟這頭牛一樣,變成巨蛇的養分,然後變成糞便。
他費力的爬到牛屍體上,讓身體脫離酸臭的胃液浸泡,起碼能堅持一會兒,然後四處尋找可用之物。胃囊內沒有光線,卻難不倒他,覺醒前世記憶的風乙墨可以內視,同樣在黑暗中可以夜視,終於在牛屍體不遠處看到一柄長劍,似乎材料不錯,沒有腐蝕掉,反而散發幽蘭的冷光。
好劍! 霸王一統諸天萬界從楚漢爭霸開始 這是一把下品靈器,而且屬於下品中的上等貨,接近中品!風乙墨費力的抓住劍柄,拿到眼前,這劍不知道是哪個倒霉修士被巨蛇吞食后遺留下來的,可惜自己身體太弱,就算用劍刺巨蛇,也無濟於事,僅僅從伸手抓劍柄,就耗費了十幾息的時間,平舉劍身都必須用雙手,而且顫抖不已,更別說用劍刺巨蛇了。如果無法一擊斃命,說不定還會激怒與它,自己就倒霉了,必須想辦法恢復體力才行。
他盤坐在牛屍體上,按照前世記憶的功法吐息吞納,巨蛇腹中雖然臭氣熏天,卻還能忍受,隨著吐息吞納,稀薄的靈氣向他身體彙集。因為有了前世的經驗,他吐納方式不一樣,別人是一吐一吸,時間相當,而他則是三長兩短,兩吸三吐,這是為了更好的讓靈氣融入肉身,改變體質。
讓他驚奇的是隨著吐納的進行,發現周圍空氣中的靈氣越來越大,頓時明悟,自己所在腹中的巨蛇是妖獸!
妖獸區別於普通野獸就是可以像人類一樣吸收靈氣,只不過妖獸是被動的,不由自主的吸收靈氣,而人類是主動的,擁有思想和超凡的領悟能力,隨時隨地可以進步。
風乙墨減慢了行功速度,不想因為過多吸收這條妖獸巨蛇身體內靈氣而引起它的驚覺。
然而更讓風乙墨無語的是吸收進來的靈氣都被丹田裡趴著的噬靈蠶所吸收,根本沒有給他留下半點。丹田內空空如也,這具身體基礎極差,而且沒有任何修鍊的跡象,就是凡人一個,一切都得從頭來過。
上一世,他只記得最後被幽冥骷髏大軍圍攻,眼看就要死在骷髏大軍之手,關鍵時刻,噬靈蠶爆發出一團光芒,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右手掌心的三角形疤痕由三圈變成了兩圈,消耗掉一次重生的機會!
因此,首先要做的是餵飽噬靈蠶,讓它蘇醒,然後才能反補自己,可是什麼時候噬靈蠶才能蘇醒,卻不得而知。
「唉,隨它去吧,總有一天會蘇醒的!」風乙墨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乙墨感覺身體一動,接著劇烈搖晃起來,身下的牛屍首又被胃液腐蝕了大半,而且隨著搖晃,胃液翻湧,沒過了他的小腿,灼傷感立即傳來,他知道巨蛇妖獸開始移動身體,於是四處尋找附著之處,可是巨蛇胃囊光滑如鏡,根本沒有地方可以攀附,心中無比絕望,難道剛剛覺醒記憶就要葬身妖獸腹中了嗎?
就在這時,胃囊上部開口地方,有東西墜落,風乙墨連忙躲在一旁,噗通,胃液飛濺,又是一頭完整的耕牛落下,讓他大喜過望,連忙爬了上去。僅僅這躲避、攀爬簡單的動作就讓他氣喘如牛,可見這具身體有多差。這跟一直昏迷不醒有關,一直無法進食,如果不是噬靈蠶能夠自主的吸收微弱的靈氣,早就死了。
有了牛屍體就不用泡在胃液中,風乙墨抓緊時間修鍊,可是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他看了看身下的耕牛屍體,一咬牙,拿起手中的靈器,刺了下去。寶劍鋒利無比,堅硬的牛皮好像一層紙一樣被劃開,還帶著溫度的牛血湧出來,他連忙趴上去,大口大口的吞咽,腥咸刺鼻,難以下咽,他卻顧不上許多,拚命的吞食。
在一連喝了二十幾口牛血后,感覺腹中有了熱量,便停止喝血,盤膝打坐,吐納起來。
就這樣,風乙墨餓了喝幾口牛血,牛血沒有了生吃牛肉,終於慢慢的恢復了一些力氣,起碼單手持劍不再顫抖,他試著用手中的寶劍去刺巨蛇妖獸的胃囊,可惜劍尖都陷進去了,也沒有刺破,他只能繼續留在胃囊之中。
幸運的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有耕牛被巨蛇妖獸吞下,甚至還出現了一頭老虎,虎血和虎肉讓風乙墨加快恢復速度,在靈氣入體后,對於巨蛇胃液的抗腐蝕能力大大提高,雖然靈氣都被噬靈蠶所吸收,肉身的變化卻十分明顯,四肢肌肉慢慢鼓起,雖然還沒有恢復正常,卻也有了肉,伸手撫摸臉頰,也不再是消瘦如骨,這下別人看到不會再認為是鬼了吧,可是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
閑來無事,除了吐納修鍊,風乙墨在胃液里用靈器翻找,居然找到了一個沒有溶化的儲物袋,讓他高興了半天,可惜他現在沒有神識無法打開儲物袋,只好先放在懷裡。
…...
這一天,風乙墨正在打坐,忽然翻江倒海一樣,整個人倒了過了,胃囊里的胃液和沒有腐爛的動物屍體亂成一團,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了,胃囊突然收窄,空間變的狹長,哪怕他如此瘦小也被勒的喘不上氣來,旁邊屍骨更是節節寸斷。
他慌忙把手中的寶劍橫過來,希望支撐片刻,然而寶劍開始變彎曲,很快嘎嘣一下斷了。風乙墨苦笑不已,枉自己還試圖用此劍刺穿巨蛇腹部逃出去呢,原來不堪一擊。
沒有辦法,他只能用盡全力支持,整個人跟著巨蛇身體翻轉,一直折騰了兩個時辰,風乙墨感覺渾身都要散架子了,奄奄一息,只道自己命不久矣。
忽然,胃囊眼前出現一道光亮,乍逢亮光,眼睛一時間無法接受,連忙閉上,等睜開雙眼,發現巨蛇不動了,而且屍體慢慢變冷,眼前出現一道丈許的傷口,那光就是從傷口透進來的。他費盡全身力氣從傷口爬了出去,精疲力盡的躺在地上,抬頭望去,頓時驚呆了。
只見眼前是一條小山一樣高的巨蛇,盤在一起,中間是一隻巨大的鷹隼,身高足有七丈,一對翅膀展翼開來有十幾丈,此時已經奄奄一息,正是鷹隼的利爪抓開了巨蛇妖獸的腹部,才讓風乙墨逃出升天。
休息片刻,恢復了一點力氣,風乙墨爬起來揮動手裡的半截下品靈器,猛力的砍在巨蛇屍體上,他要救那鷹隼。巨蛇死了,屍體變的柔軟,不再是堅硬如鐵,鋒利的寶劍下血肉橫飛,丈許粗的蛇身很快就被風乙墨斬斷,裡面被纏著的鷹隼放了下來,他也累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鷹隼啄了幾口蛇肉,發出一陣歡快的鳴叫,恢復了力氣,鋒利的爪子在蛇身上抓了幾下,巨大鷹嘴啄出一個蛇膽,它一口吞下,雙翅一振,掀起一陣狂風,沖入雲層,消失不見。
風乙墨笑了笑,一報還一報,它救了自己,自己又救了它,算是兩清了。
休息片刻,他爬起來,來到巨蛇蛇頭前,認出這竟然是一頭金角青蟒,屬於二級低階妖獸,相當於人類的築基期修士,說明那一頭鷹隼也不一般。如果金角青蟒額頭上獨角完全長出,此妖獸進階,那鷹隼必然不是對手,自己也終身無法出來,甚至死在蟒腹之中了。
他爬到巨大蟒頭之上,用寶劍砍斷獨角,又把一片片成人巴掌大小的鱗片揭下,這些都是好東西,獨角可以用來製作攻擊靈器,鱗片可以製作防禦靈器,就算自己用不上,也可以賣出去,換取靈石花花。
風乙墨從蛇身上下來,又撥了一塊蛇皮,這東西可以製作防禦內甲,可惜他無法使用儲物袋,不然非得把整張蛇皮扒下來不可。二級妖獸有一定幾率生成內丹,他鑽入蟒身內,四處尋找,一無所獲,失望的從裡面出來,發現頭頂盤亘著剛才離去的鷹隼,嘴裡叼著一顆樹。
鷹隼見到他,一松嘴,樹落了下來,它叫了一聲,再一次展翅飛走。
風乙墨嚇了一跳,連忙躲開,發現落下來的樹上長滿了一邊紅一邊青的果子,果子有雞蛋大小,散發陣陣香味,而且果子上靈氣縈繞,仙靈氣息充盈,足有二十多枚。
這、這是青紅杏,一級靈果!風乙墨驚呆了,鷹隼竟然懂得報恩,送來如此珍貴的靈果。
青紅杏又名血力果,顧名思義,紅色的半邊吃了增加血氣,強身健體,其效果堪比百年山參,青色一半可以增加力氣,經常服用,可以讓修士力大無窮。
風乙墨哪裡猶豫,連忙摘下一枚,三口兩口就吞咽下肚,然後就地打坐吐納,吸收靈果的藥力。血力果果然不同凡響,一枚果子下肚,風乙墨只感覺一股股熱流從肚腹湧出,向四肢涌去,然而剛剛出了一個苗頭,所有的熱流竟然倏地倒灌回到丹田,被小小的噬靈蠶所吞噬,讓他難過的要命,差點吐血。
不過這一次靈力太過龐大,還是有少量被木林所吸收,體內熱血翻騰,生機盎然,體力快速的恢復當中! 風乙墨還是低估了血力果的豐沛靈力,也忘記這具身體根本沒有修鍊過,哪怕是噬靈蠶吸收的九成九,剩下的也讓他無法承受,渾身血管高高隆起,撐得松垮的皮膚鼓起老高,好似無數條青色蚯蚓遍布全身各處,骨骼咔咔直響,隱有爆體的跡象,嚇的他魂飛魄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無旁騖,全力運轉周天,試圖化解強悍洶湧的靈力,避免爆體而亡的下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風乙墨鼻孔噴出兩道白煙,驀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乍現,清明至極,一枚血力果的強大靈力竟然讓他一直修鍊到傍晚才化解了全部藥力,不由的暗自慶幸。之前忘記這具身體根本沒有修鍊基礎,肉體凡胎,無法承受血力果如此龐大的靈力,如果不是覺醒記憶,根據經驗吞息吐納,大周天行功,早就變成一堆血肉了。
他擦了擦額頭冷汗,苦笑不已,這身體也太差了,而且似乎靈根很差勁的樣子,剛剛停止行功,身體內蘊含的靈力就消散了一成,相信用不了一個時辰,全身靈力就會潰散的一乾二淨。靈力消失,固然有噬靈蠶吸收的原因,更多的還是肉身無法蓄納靈力,想要在修鍊一途上有所作為必須改變這種體質,不然,修鍊多久都是做無用功!
風乙墨嘆了一口氣,把樹枝上的血力果一一摘下,脫掉長袍外衣,準備打了一個包裹,可是剛剛解開長袍,幾塊玉佩碎片散落下來,意識到娘親留下的唯一身份憑證沒有了。想來應該是在金角青蟒腹中不停翻滾擠壓而碎,他苦笑一聲,撿起玉佩碎片,合在一起,發現少了兩塊,無法完整,只能看出玉佩上面雕刻著一團風,缺少了下面兩個字。他把玉佩碎片、蟒皮、獨角、鱗片全都放入包裹內,這才有時間觀看周圍的環境。
四周是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足有三四十丈高,巨樹下面是各種低矮灌木叢,奇花異草遍布各處,顯然這裡已經不在是鐵風嶺村,應該是鐵風嶺之上了。
夜幕降臨,山風呼嘯,空氣冷了起來,蛙鳴蟲叫並沒有給風乙墨帶來田園詩意,反而讓他不安,連忙抓起包裹重新鑽回金角青蟒的腹中,裡面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半夜時分,風乙墨感覺蟒身動了動,外面傳來嘶吼,凄慘無比,似乎有什麼野獸為了蟒屍而爭鬥,他緊張的抓住半截寶劍,睜大雙眼,僅僅盯著蟒身上的裂縫,不敢有絲毫懈怠。他現在的狀況跟一個剛剛康復的病人沒有什麼兩樣,手無縛雞之力,最多能做到行走自如,用不著拐棍罷了,任何一隻野獸都能把他撕成碎片。好在爭鬥一直繼續到天亮,雙方各有勝負,作為戰利品的蟒屍沒有被任何一方拖走。
外面寂靜下來,風乙墨小心翼翼爬出,在蟒屍周圍是十幾頭狼的屍體還有兩頭老虎的屍體。金角青蟒是妖獸,對於野獸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妖獸身上散發出來的妖力深深吸引野獸,吃了它,會力大無窮,有機會發生變異,成為妖獸!這種誘惑無法抗拒,狼、老虎都趨之若鶩,本能的拚命!
風乙墨不敢多待,背著包裹逃離此地,深一腳淺一腳,不知道跑了多遠,見山體上有一處山洞,鑽了進去,氣喘如牛,揮汗如雨。
山洞裡有一條暗河流淌而過,給燥熱的空氣送來一縷涼爽,微風徐徐,靜下心來的風乙墨這才聞到身上奇臭無比,簡直令人作嘔,跑到河邊,對著河水看了看,頓時被水面上出現的怪物嚇了一跳。只見水面上出現一個蓬頭垢面的傢伙,雙眼凹陷,顴骨高聳,肌膚鬆弛,在看下身,褲腳被金角青蟒胃液腐蝕,成了布片,小腿露出大半截,一雙布鞋也破破爛爛,腳趾頭都露出來,渾身上下散發惡臭,比最差勁的叫花子還要狼狽。
風乙墨連忙噗通跳下河裡,連人帶衣服一起使勁搓洗,河面上頓時浮起一層污垢,等他清爽的清洗完,幾條死魚浮了上來。
「難道自己身上的污物竟然毒死了河裡的魚兒?」風乙墨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在河裡浸泡了好一會兒才爬出來,光著身子,把衣褲平鋪在洞口外面滾燙的石頭上晾曬,然後回到山洞,把裝著血力果等物品的長衫打開,放在水裡清洗,這麼髒的東西怎麼能包裹血力果呢。
很快,外面的衣褲幹了,他穿戴上,撕掉一根布條,把頭髮束起,然後拿起一枚血力果,吃了一半紅的果子,開始修鍊,煉化充沛的靈力。有了上一次經驗,他可不敢貪多了。
山洞裡有水,裡面還有一個很大的空間,而且比較乾燥,是個不錯的藏身之所。風乙墨打算在這裡居住一段時間,起碼把二十三個血力果全都吃了再走。這東西可是靈果,很容易被其他修士或其他妖獸發現,哪一種都會把自己捏死,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在前世就通曉了。
四分之一血力果在他全力行功的情況下需要兩個時辰徹底消化,完整的一枚果子就需要八個時辰,除去睡覺,一天只能用掉一枚靈果。他現在什麼都沒有就是有時間,因此他沉下心來,專心致志的以血力果修鍊。
…...
一晃五天過去,風乙墨吃掉了七枚血力果,血氣恢復到正常狀態,力氣倒是比之前大了許多,面部紅潤,頭髮烏黑髮亮,不再是之前晦暗的顏色,在水面一照,完全就是翩翩美少年。他因為擁有今生的記憶,知道自己的容貌隨了娘親,奇怪的是爹爹也是姓風,莫非他們兩個人是表兄妹?
如今,肌肉豐滿,血氣旺盛,吸收速度明顯提升,雖然進入丹田內的靈力全都被噬靈蠶吸收,可是肌肉、骨骼、臟器都無時無刻的被靈力侵潤改造著,肌肉緊湊,骨骼堅硬,肉身雜質被一點點排擠出來,更加純凈,讓風乙墨看起來充滿靈氣,靈動非常。
上一世,風乙墨吃過功法低級的苦頭,知道一部好的功法可以讓修鍊事半功倍,既然覺醒記憶,重頭開始,要麼就不修鍊,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要麼就選擇最好的功法,完整的功法修鍊起來瓶頸甚少,可以快速的衝擊高級階段,因此他果斷的停止修鍊,打算尋找一門上好的功法再繼續。
可是,看著剩下的十六枚血力果、儲物袋、獨角、鱗片、蟒皮還有半截下品靈器,他犯愁了,這些物品如何攜帶? 這些物品不能隨時攜帶,又不能扔了,衡量之後,風乙墨嘆了一口氣,拿起一枚血力果,啃咬幾口,繼續煉化,為了裝這些珍貴的物品,起碼修鍊出神識,打開儲物袋,把所有東西收入其中才能放心。至於修鍊出來的法力,如果找到上好功法,大不了散功,重新修鍊。
…...
山中修鍊無日月,風乙墨宛如磐石般巋然不動,最後一枚血力果被他完全吞食消化,雙眼驀然睜開,射出兩尺精芒,一團黑煙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周身毛孔內噴湧出無數污垢,臭不可聞,耗費了二十四枚珍貴的血力果,竟然只能讓自己步入練氣期一層,他也是無語了。這都是噬靈蠶的「功勞」,九成九的靈力被這個傢伙吸收走,他連四分之一血力果的效力都沒有能吸收到。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這些靈果起碼能築基成功,資質卓越的或許能夠進入假丹境。
「浪費,太浪費了!」風乙墨自言自語,站起身,躍入暗河之中,徹底清洗了一番,神清氣爽,充滿了力量。不要說別的,單單力量方面,單手舉起三百斤重的物品不在話下,而且身體被靈氣沖刷,血力果的改造的堅硬非常,現在若是浸泡在金角青蟒胃液中,應該不會被腐蝕掉了。
最讓風乙墨高興的是在練氣期一層,他就擁有了神識,這或許跟靈魂覺醒有關,前世龐大的魂力讓他靈魂強悍,雖然在腦海中還沒有形成識海,卻有了一團綠色的煙霧,煙霧浩渺而純凈,那是魂力集中所形成的元神雛形,因此才能散發神識。
黑道老公:寶貝,別胡鬧 一般修士在築基之前只能擁有靈識,讀取玉簡內容需要貼在腦門上,而神識卻可以隔空讀取玉簡內容,輕鬆自如的取放儲物袋裡面的物品。
有了神識,風乙墨輕鬆打開了儲物袋,頓感失望,裡面只有六七塊下品靈石,兩個裝靈丹的瓷瓶,裡面卻是空的,沒有剩下一粒,另外還有一把鐵刀,刀身上銹跡斑斑,一看就是凡品,儲物袋也就只要一丈見方,丈許高,不過裝蟒皮等物品綽綽有餘,他神識一掃,地面上的蟒皮、玉佩、獨角等全都收入儲物袋內,獨獨留下了半截下品靈器劍。
「是時候該報仇了!」風乙墨眼中寒光閃過,既然已經是練氣一層,爹娘的大仇必須報了,以此修為對付不了其他修士,區區一個周家凡人還是不成問題的。想做就做,風乙墨簡單收拾一番,把儲物袋塞入懷裡,拎著短劍離開了居住了十幾天的山洞,辨別了大致方向,疾步而走。
以他現在的行進速度,尋常的狼都追不上,半個時辰就看到了影影綽綽的房屋,鐵風嶺村就在眼前。他看了看天色,現在是傍晚,若是白天去找周家報仇會被別人看到,總歸是不好,於是他找了一塊石頭盤膝而坐,一邊恢復體力,一邊等天黑。
時間似乎過的很慢,因為心中有事,心緒無法平靜,風乙墨腦海中都是爹娘的音容笑貌,特別上娘親在自己昏迷時候的一聲聲呼喚卻猶然在耳畔,最後一句:「兒子,如果你能聽到娘的話,僥倖活命,就去楚國的黑木城,找風家,他們看到玉佩就知道你是誰!我的兒,娘不能陪你了,你要保重!」在生死關頭,她還在想著自己,母愛都是偉大的!
想著想著,兩行淚水順頰而下,情緒更加激動,看看天,太陽已經沒入山邊,再也等不下去,大步流星進入鐵風嶺村。
傍晚時刻,村子里各家各戶都在燃灶做飯,炊煙裊裊,偶爾傳來幾聲犬吠,倒也顯得十分愜意,路上行人很少,風乙墨幾乎沒有碰到什麼人就來到周家大院之前。
周家非常好找,位於村尾半山腰上,偌大的莊園佔地十幾畝,黑色的院牆高兩丈,一個大門就有三丈寬,三丈高,門前還有下馬石跟兩座威武雄壯的石獅子。兩名身穿皂衣、頭戴家丁帽的家丁位列兩旁,耀武揚威,似乎當周家一個家丁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風乙墨神識掃過,院內情況一清二楚,有三十多個壯漢在東廂房吃飯,正面堂屋內是一桌子人,居中而坐的是一個肥胖的員外打扮的傢伙,肥頭大耳,面相兇惡,其他幾人是六位打扮珠光寶氣的女子,還有三個六七歲的孩童,一家十口人也在吃飯,桌子上擺滿了雞鴨魚肉,滿滿十幾個菜。
在西廂房,是一個小桌,菜肴比東廂房那一夥壯漢要好很多,五個人,六個菜,都是肉菜,還有一壺酒,幾個正吃的起勁。
風乙墨心中冷笑,吃吧,好好吃吧,這是你們最後一頓晚餐,不吃再也吃不到了!
「站住,幹什麼的?不知道這是周大官人的宅院嗎?門前禁止停留,快滾!」站在左邊的家丁看到風乙墨向院門張望,頓時喝斥道。右邊家丁見風乙墨無動於衷,勃然大怒,從台階上下來,來到風乙墨面前,伸手去推他:「滾蛋!別惹老子生氣!」
風乙墨眼中爆射出怒火,右手斷劍一揮,家丁腦袋就飛到半空,短劍刺不透金角青蟒的胃囊,割人頭卻宛如切豆腐一樣輕鬆。
啊?左邊的家丁嚇傻了,怎麼上來就殺了同伴,他剛要呼喊,風乙墨已經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短劍刺入他的心臟。
「你、你是、是……」家丁滿眼驚恐,面對面,他認出了風乙墨是死去多時的風家兒子,怎麼復活了?他想要出聲示警,卻已經無法發聲了,腦袋一歪死了。
風乙墨抽出短劍,對準黑色大門砍去,只一下,厚重的大門就被砍成兩半,咣當倒下去,激起一片灰塵。
他邁步進去,裡面的家丁們已經發現有人闖入大院,呼喊著抄起刀槍棍棒衝過來,把風乙墨圍在中間。此時,正堂的周員外聞聲走出,看到一個叫花子模樣的少年站在院中,手裡握著一把斷劍,劍刃上鮮血滴滴,顯然是剛剛殺了人,不由的大怒:「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闖入我周家,殺我的家丁?」
站在周員外旁邊的是管家周淮,他舉高手中的燈籠,微弱的燈光照在風乙墨的臉上,驚叫起來:「你、你是風家小子,你不是被燒死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風乙墨立即辨認出是當日去自己家,誤殺了爹,然後又陰毒的放火燒死娘的主凶,不由的仰天長嘆:「爹,娘,孩兒給你們報仇來了,你們泉下有知,看著他們伏誅吧!」 「是那小子?如果他還活著,十畝上等良田還得還回去,不行,他必須死!」周員外肥胖的臉上猙獰之色閃現,伸出胖手一直風乙墨:「殺了他,誰殺了此人,賞銀十兩!」
「殺!」
家丁們一聽紅了眼睛,十兩紋銀可是半年的工錢,揮舞手中的兵器沖了上來,一個個凶神惡煞般,全都向風乙墨腦袋、心臟等致命位置招呼,還有幾個下流的傢伙揮動手中的寶劍,撩向風乙墨的下體。
風乙墨見這些家丁出手狠毒,招招致命,怒火焚燒,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周員外欺壓良善、無惡不作,人送外號「周扒皮」,他的家奴狗仗人勢,視人命如草芥,那個周淮就是代表,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留情,手中斷劍一揮,攻來的兵器紛紛折斷,簡直就是削鐵如泥。
眾家丁吃了一驚,紛紛後退,不敢向前,周扒皮眼睛卻死死盯在風乙墨手中的斷劍之上,貪婪之色表露無遺,「好劍、好寶貝,這樣的寶貝就應該屬於我,來人,誰給我奪下此劍,賞銀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剛剛升起後退念頭的家丁們瘋了一樣湧上來,把風乙墨氣樂了,真是要錢不要命,他手腕翻飛,腳下疾馳,身形鬼魅般穿行在家丁群中,等他來到周員外對面,身後的三十名家丁全都僵硬在現場,一動不動,然後一個人倒下去,接著其他人撲通撲通全都倒了,有的喉嚨被割斷,有的胸口被砍出兩尺長的血口,更有甚者腦袋軲轆滾落,一腔熱血噴出數尺高,無一活口,留下滿地的殘肢斷臂,血流成河,血氣衝天!
風乙墨破舊的長袍上沒有沾染上半滴鮮血,冷冷的看著目瞪口呆宛如靈魂出竅的周淮跟周員外,「下面該你們了,誰先來?」
他沒有馬上動手殺了二人,是想讓他們在死亡面前多經歷一段時間,讓恐懼填滿他們的內心,嘗一嘗死亡的滋味!
噗通!周淮扔了燈籠,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風少爺,您不要殺我,都是周扒皮的主意,他看中了你們家的十畝上等良田,才讓我偽造了借據,就是為了吞併你們家的田地,您要殺就殺他吧,跟我無關啊,我也就是個管家,傷人性命的事情是不敢做的,都是他,是他讓我做的!」
周員外氣的渾身哆嗦,抬起腳踢向周淮,可是看到風乙墨如刀般的目光,嚇的癱軟地上,求饒起來:「風家小弟,你看這樣如何,我們誤傷了你的爹娘,你也殺了我們三十多人,我把你們家的十畝良田還給你,再給你一百兩銀子,咱們兩清了如何?」
風乙墨驚訝的看著眼前胖成一堆肉的周扒皮,都到這個時候,還在討價還價,人貪財貪成這樣也算是極品,二話不說,手中斷劍緩緩從周員外脖子上劃過,一道血線出現在肥胖的脖子上,周員外雙手去捂,鮮血早已噴射而出,把趴在地上的周淮噴了一身,他渾身戰慄,感受到血的腥氣和熱力,驚恐的大叫起來:「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周扒皮家重要財物放在什麼地方!」
周扒皮眼睛突了出來,鬆開手,壓在周淮身上,兩隻沾滿自己鮮血的手掐住周淮的脖子,嘴裡嗚咽:「不許說,不許……」
風乙墨一腳踢開這個守財奴,左手拎起周淮,「帶路!」此時周家大院已經亂成一團,周扒皮的姨太太們四散而逃,丫鬟僕人更是跑的不見蹤影,老爺死了,賣身契自然失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有人撞到燈籠、火把,房屋燃起了大火。
周淮戰戰兢兢,領著風乙墨來到正堂,轉過屏風,進入書房,「在第二個書櫃後面有一個暗格,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裡面,地契、銀票、還有金條……」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后心一涼,胸前突出半截劍刃,耳邊傳來風乙墨的聲音:「下輩子投胎別做壞人了。」
屍體倒地,血濺了一地,風乙墨揮劍斬開第二個書櫃,看到牆面上一個兩尺見方的暗格,又是一劍,暗格外面的鋼板被切開,露出裡面一個盒子。他拿出盒子,剛要打開,目光投向夜空,來不及細看,直接塞入懷裡的儲物袋中。
黑色的夜空閃過一道閃電,不,不是閃電,是一個青衣飄飄的道士御劍而來,瀟洒的落在院中,手一招,一柄白色的短劍從腳下飛到他手中,看到滿地的屍體,皺了皺眉頭,「你這個娃娃,殺性太重,怎麼殺了這麼多人?」
風乙墨站立當場,神識早已看出此人不過是練氣期二層巔峰,卻能御劍飛行,比天鏡大陸的修士強多了,而且此人仙風道骨,白髮蒼蒼,滿面紅光,肩膀後背著一把白色拂塵,越發顯得飄飄欲仙。
「這位道友有所不知,此人名叫周扒皮,為了區區十畝耕田,布下陷阱,讓家父五兩銀子的借據變成五十兩,然後讓惡奴上門逼債,失手打死我父親,為了掩蓋罪行,放火欲燒死我們一家三口,我命大,僥倖得以活下來,我娘卻因此而死,你說這個仇該不該報?」風乙墨抱拳說道,不卑不亢。
老道看了看風乙墨,臉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你、你是修士?」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眼前的少年,似乎從少年身上感覺有微弱靈力波動,卻又好像沒有,似有似無,無法確定。
風乙墨點點頭,「在下剛剛進入練氣一層,還沒有請教道友法號。」
「貧道赤陽子,乃是秦國第一修真宗門陰陽門的弟子,既然小兄弟是修士,難道不知道修士是不能對凡人動殺戮之心的嗎?凡是以修士身份肆意殺戮凡人,天下修士均可得而誅之!你還是授首吧!」老道說的大義凌然,加上鬚髮噴張,火光映照下,十分詭異。
「呸!誰說你們陰陽門是秦國第一修真宗門?我們百樂宗才是,小兄弟,不要聽這個老頭胡說,做人就要快意恩仇,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要假惺惺。這些垃圾人殺的對,姐姐支持你!」不知什麼時候,院子里的大樹上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穿了一身紅裙,裙下兩條光潔白嫩的小腿一盪一盪的,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道。
風乙墨苦笑著搖了搖頭,怎麼又冒出一個百樂宗的,還是一個丫頭,模樣長的挺俊,就是有些輕浮。 「臭丫頭,你是誰?敢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們陰陽門是秦國公認的第一修真宗門,毋庸置疑!倒是你們百樂宗儘是淫邪之輩,男盜女娼,弟子跟師傅睡覺,徒孫嫁給師祖,師娘跟徒弟好上,弄的烏煙瘴氣,還敢說是第一宗門?我看是天下不要臉宗門倒是能排第一!」老道赤陽子暴跳如雷,不甘示弱的吼道。
紅裙少女聞聽柳眉倒豎,粉面含霜,也不見如何動作,從樹上飄落,站在老道赤陽子對面,手腕一抖,一把紅色的長劍出現在掌心之中,遙遙指向赤陽子:「老雜毛,看姑奶奶不拔光了你的鬍子、頭髮,讓你成為禿驢一個,咯咯,小兄弟,你說好不好玩?」
風乙墨看的清楚,紅裙少女手中的紅劍是髮髻上紅色簪子所變化而來,青絲散開,隨風飄蕩,伴著出水芙蓉般的容顏,紅唇微啟,明眸善睞,妖艷非常。
赤陽子勃然大怒,身後拂塵飛起,數百根塵絲突然射出,組成一片白色巨網向少女罩去。紅裙少女輕蔑一笑,手掌立起,掌心拍在紅色長劍劍柄之上,紅劍化為一道紅光,射入拂塵絲組成的巨網之中,塵絲遇到紅劍,竟然冒出藍煙,接著燒了起來。
赤陽子驟然色變,連忙掐訣,收回拂塵,可是拂塵已經被燒成禿尾,僅僅剩下光桿,讓他心疼不已。「臭丫頭,敢毀我寶物,看劍!」他手中的小劍祭出,迎風見漲,變成丈許,迎頭向紅裙少女的紅劍劈去。
兩個人都是練氣二層巔峰修為,遠超風乙墨,靈氣在兩件中品靈器間劇烈的碰撞、炸開,衝擊波襲來,讓風乙墨站立不穩,向後不斷的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貼到院牆根下。他作為練氣一層修士,都抵擋不住靈氣爆炸的餘波,何況是其他凡人,隨著巨劍跟紅劍的不停撞擊,二人四周的建築物、花草樹木紛紛遭殃,樓閣變成廢墟,樹木連根拔起,花草飛到半空,變成殘花敗柳,幾個試圖逃跑的家丁被狂暴的靈氣絞成血肉碎屍,慘死當場。
風乙墨搖了搖頭,剛才那個赤陽子老道說的大義凌然,什麼修士不能對凡人動手,不然必定會被所有修士追殺,得而誅之,他們這有算什麼?見二人斗的正歡,施展穿牆術,來到外面,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