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害怕,我沒惡意的。這是我的身份證,我叫伍學究。出去遊學一載有餘,剛剛返回芝水。”少年說話間來到近前,纖手一伸,一張身份證出現在鐵凝兩眼餘光剛好瞥見的位置,毫釐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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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 年 2 月 2 日
“七喜傷人在先,現在不能被帶離。你回家去吧,有消息我們肯定會通知你的。”鐵凝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完全透明,一顆心吊在那裏七上八下,慌的很。索性下了逐客令,希望對方快點離開。
“那我可以探望一下它麼?它現在應該麻醉未醒,而且還被你們捆得結結實實,不會對我產生威脅的。”伍學究朱脣輕啓,一席話聽在鐵凝耳朵裏更添震驚。
鐵凝擡頭望向他,刻意的避開對方眼睛。少年約莫二十來歲,衣衫單薄,仙風道骨,眉清目秀,卓爾不羣。
“你到底是誰?不老實交代,我有權把你抓起來的。”鐵凝坐下來,灌了一口涼白開,心裏熱熱的一團火總算被暫時壓制。
“你放心,我探望一下七喜就會走,不會賴在你這裏的。再說了,我兄弟命在旦夕,去晚了就看不到最後一眼了。”伍學究再次打消鐵凝的疑慮,說話間轉身走向門口。開門時回望一眼,鐵凝極不自然的衝他點點頭,表示應允。
門外待命的一位幹警剛好看到這一幕,見伍學究衝他笑,自告奮勇的頭前帶路,兩人一前一後,不多時就來到七喜羈押的地方。
伍學究進門走向七喜,撫摸着烏黑瑩亮的皮毛。手過處,七喜悠悠轉醒,想要起身,卻動彈不得。
“噓”伍學究食指豎在嘴邊,提醒它安靜。待七喜不再掙扎,這才探手過去,從它脖頸間取下玄鐵銘牌。右手輕揉一下狗頭,七喜再度安然入睡。
從羈押室出來跟小警察道個別,話音未落時,人已經消失在走廊拐角。十分鐘後,鐵凝帶人匆匆而至,將門外直立在那的小警察拍醒,推門急入,看到七喜還在後長出一口氣。拍拍手讓手下散了,兀自嘀咕幾聲活見鬼。
…….
芝水市立醫院,急診室內。醫生側眼觀瞧着心電圖,手裏的心跳起搏器再一次按下去。見沒任何反應,心裏嘆口氣,將起搏器放在一邊,轉身出門去找值班護工,好將屍體擡到地下太平間。
凌雲乖乖的坐在那裏,一雙大眼睛緊緊盯着心電圖。她不知道小爸爸會怎樣,只是這一幕似曾相識,以前爺爺出車禍時就這樣,自己也是乖乖的守護在這裏,直到白大褂們將爺爺放擔架擡走。
急診室的門被推開,出現在視野裏的不是既定的白大褂,而是一個陌生人。個子跟小爸爸差不多高,乾瘦乾瘦的,就這樣飄飄蕩蕩的走過來,腳上一雙人字拖,走路卻沒有拖地的聲響。
陌生人掃了一眼室內,目光只在凌雲臉上停留了一秒不到。徑自走向病牀邊,從懷裏取出一件發亮的物事系在小爸爸的脖子裏,口中唸唸有詞。待一切做完後,原路折回,坐在門外走廊長椅上,靜默不言。
凌雲收回目光,再次望向心電圖。突然間,她發現本來趨於直線的心電圖漸起波動,幅度從小到大,令她瞪大了眼珠子。
五分鐘後,醫生帶着兩名中年護工趕來,望一眼坐立在那的少年,點頭略一致意,扭身進門,展開擔架,準備將伍學長放上去。
“白醫生,你看!”一位護工指着心電圖屏幕,嘴巴張的能塞下兩個雞蛋。醫生順着他的手指望過去,一時間呆若木雞,連呼奇蹟。
凌雲不懂他們在歡呼什麼,不過她看到護工將擔架捲起放在一邊,知道他們不會再把小爸爸擡走了。扭頭向外張望一眼,坐在長椅上的陌生人對她微微一笑,暖暖的,如沐春風。
……..
芝水市北,解放路別墅區。正在打瞌睡的保安被一陣急促的電鈴聲吵醒,揉揉睡眼,伸個懶腰,極不情願的打開監控視頻,發現是位警官站在那。
拿冷水擦擦眼睛額頭,仔細一瞅,確實是位中年警察。打個哈欠,例行詢問對方登門所求何事。
“小哥,麻煩給通報一下,就說茶庵街派出所雷所長有急事求見劉老,希望可以見面詳談。”雷銳摘掉大檐帽,仰頭對着監控攝像頭說道。
“有預約麼?這麼晚了,劉老早就睡下了,要是沒急事,明天吧。”保安見雷銳搖頭,對着擴音器一口回絕。
“小哥,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要是現在見不到劉老,耽誤了時間,可有你後悔的。”雷銳神情焦灼,半唬半嚇。
要是尋常人深夜到訪,保安肯定不把這樣的嚇唬當回事。不過眼前的這個人是警察,他的一言一行都要負責任的,不由得小保安不掂量掂量。
“好吧,你等着。”保安伸手去拿電話,撥通了別墅監控內室的座機。對方聽到後也是拿不定主意,讓他先等等,自己去問一下管家。
一來二去,十分鐘後,別墅大門被打開,一位五十開外的老者站在那上下打量雷銳:“你就是雷銳,深夜造訪,找我們老爺有什麼事麼?”
“您好大哥,這件事我跟您說不清,得找劉老當面才能說。”雷銳生怕一着不慎就被擋在門外,擦擦清鼻涕,繼續故作急重。
老管家沉吟了幾分鐘,將雷銳前前後後打量了幾個來回,見沒什麼危險,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後,穿過花廳前廊,來到一樓會客室。
會客室長桌上首坐着劉老,見雷銳進來,指指自己旁邊位子讓他坐下。老管家沏了兩杯普洱擺在兩人面前,撤身站在劉老身後。
“先喝杯紅茶去去寒氣,人老啦,禁不住折騰了。”劉老端杯吹了吹,淺酌一口。右手一伸,示意雷銳品嚐。
“劉老,我女婿命在旦夕,希望您能隨我去醫院輸血救命。您在芝水做的這些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您在我們心裏就是再世活佛,普度衆生啊。我實在是沒轍子了,不然也不會深夜叨擾,希望您大慈大悲,救救他吧。”
雷銳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劉北平的面前。開口直言,說完後連磕三個響頭,嘭嘭悶響。管家伸手要去扶,被劉北平擡手阻止。靜靜的品着手裏的茶,不做聲。
“劉老,我真的是沒有其他辦法了,但凡能想到的,我們都試過了。就在我來之前,我女兒因爲我女婿的事情差點自殺,我是好說歹說,總算暫時勸住。您要是不答應,我,我……..。”雷銳見劉北平這個樣,心裏一涼,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兜兜轉轉,就往桌角撞去。劉北平看他碰破額頭,絲毫不爲所動。
跪在他面前的人已經記不得他是誰了,如果能認出,是萬般不會如此的。不過劉北平卻忘不掉自己以前下鄉時,就是當民兵的雷銳在玉米地裏抓的自己跟戀人。
被抓時他們兩人也是如這般搖尾乞憐,卻依舊被**伺候,遊街示衆。此一時彼一時,沒想到因果循環如此之快,自己跟雷銳剛好與當年換了個位置。
目視着垂垂老矣的雷銳,已經很難再從他身上找到當年那副凶神惡煞的影像。不過沒有並不代表不存在,過去也並不代表遺忘。至少在劉北平看來,這是雞給黃鼠狼拜年,自個兒找死。
“我不是聖人,沒有普度衆生的那份胸懷。我也和你沒大多關係,至少對你我來說這只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罷了。”
“劉老……,你不能見死不救啊,你…….。”
“我還沒說完,少安毋躁。我本質上是個商人,所以有利的地方都少不了我的身影。說直白點,你女婿劉齊的命我可以救,不過不是白救,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莫說一件,只要您答應,就是千百件,我能做到的,肯定去完成。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雷所長,你言重了,我只是想要你辭掉所長職務,來我們青聯建設當個安保主管,僅此而已。” 劉北平坐在那讓老管家給自己續了杯茶水,靜靜的等待迴音。現在急的人不是他而是雷銳,多拖延一秒鐘,劉齊就多一分危險。
“劉老,您看我都奔五張的人了,要是給您當安保主管,我害怕,害怕自己力所不逮給您徒增煩惱。”雷銳跪在那裏,絞盡腦汁也想不透劉北平讓他這樣幹到底圖什麼。
“那就沒得談了。”劉北平撐椅起身,轉身準備上樓繼續睡覺。
“好,我答應。”雷銳望着他移動的腳步一咬牙,脫口應下。劉老停步轉身,玩味的瞅了他一眼。他知道從現在開始雷銳的命屬於自己,是生是死,全憑自己心情。
“福伯,備車吧。”劉北平緩步走向門口,朝恭立在側的老管家吩咐道。出門登車,半小時後,劉北平已經躺在劉齊旁邊的病牀上,血從自己的身上源源不斷的流入對方軀體,側身觀瞧對面昏睡的青年,眉眼間依稀與自己年輕時有些相像。
輸血完畢,劉北平在醫務人員的攙扶下走出病房。雷銳等一衆家屬親朋將他圍了起來,紛紛道謝。
“記得下週一去公司報到。”劉北平對雷銳說完這句就徑自離開了,出醫院進車,坐在那裏若有所思,連老管家問他是否回家都渾然不覺。
“老爺……..。”福伯有些緊張,畢竟劉老年齡擺在那裏,高齡輸血,要是有個閃失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福伯,幫我查一下劉齊的背景,越詳細越好。我剛纔覺得這小子來路蹊蹺,應該不是雷銳說的那麼簡單。”劉老揉搓一下額頭,眉心擠成一個川字。
“好的老爺,那我們現在去哪裏?”福伯點頭記下,再次詢問一開始的問題。
“去公司,你給龍三和露西打個電話,讓他們十五分鐘後到總經理辦公室找我,有重要通知下達。”劉北平說完話後仰躺在座椅上,眼睛一閉,面顯疲憊。
翌日上午十點,劉齊悠悠轉醒。推一推將自己右腿壓麻的雷冰,有氣無力的小聲說口渴。雷冰聞言驚喜交加,趕忙倒了杯溫水。扶劉齊斜靠在枕頭上,一小勺一小勺的餵給他,激動的眼淚落了下來。
“沒事吧你?我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痛暈過去了麼,有這麼誇張?”劉齊望向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不解的很。雷冰沒理他,扭過頭去擦掉眼淚,過了好一會兒纔將心情平復。藉口給他盛早飯,提着餐盒出了病房門。
劉齊目送她離開,實在記不得昨天晚上到現在發生過什麼了。伸手去拿櫃子上的手機,想給伍學長打個電話,扯動右手腕的傷口,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眼睛盯着裏三層外三層的繃帶,被遺忘的片段漸漸浮現在腦海裏,繼而被拼湊起來。昨晚酒醉後發生的血腥一幕真實再現,讓他渾身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齊哥,你醒了。”薛亮探頭進來,見劉齊已經醒來,臉上欣喜難抑。走到牀前,將櫃子上的手機塞到他還能動的左手裏。
“亮子,伍學長還好麼?”劉齊直視着薛亮的雙眼,很是關切。薛亮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一二三四。
…….
特護病房內,一衆白大褂正在對伍學長的生命體徵進行檢查比對。檢查結果出乎大家的意料,感嘆生命頑強之餘,紛紛查證是藥物作用還是術後哪種輔助治療造成了這一結果。白醫生被大家問的無話可說,瞅個空子,總算逃出來喘口氣。
誘鄉 ,大的則是他的哥哥,剛從外地趕回芝水。
“吃飯了麼?”白醫生搜搜口袋,摸出一塊阿爾卑斯遞給凌雲,望向沉默的少年,想搭個訕。
“我吃了,我大伯沒吃。醫生你也沒吃吧,再不去醫院食堂就沒早飯咯。”凌雲剝開糖紙,將糖果塞進嘴裏,替大伯作答。
“雲兒,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伍學究神情嚴肅,未見開口,話已經傳了出來。凌雲瞅一眼怪大伯,做了個鬼臉。
白醫生這才發現自己是多餘的,衝兩人尷尬的一笑,站起身走掉。不一會兒後病房裏的衆白大褂陸續出來,一邊探討着一邊朝走廊盡頭走去。凌雲撐身落地,想跑進去看看小爸爸,卻被伍學究一把拉住,掙了掙,無法脫身。
“別急,馬上還有人來。”伍學究閉目養神,面上雲淡風輕。凌雲盯了他一會兒,見他不撒手,氣惱的爬回長椅上。嘴裏將糖塊咬碎,咔吧咔吧響。眼瞅向走廊盡頭,晨光裏,果然有幾個人冒出頭來。
幾個少年不多時就來到近前,跟凌雲打聲招呼,還揉揉她光亮的頭髮。有兩個想跟伍學究說句話,卻被他冷冰冰的表情嚇的縮了回去。
“林天,認識麼?”何錚打量着伍學究,發現對方行爲舉止還有穿着都古怪的很。扭頭問向林天,林天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算了,進去看看學長情況吧。”何錚最後瞥了一下伍學究,還是沒看出啥。一招手,大家擠進病房,好一會兒後才退出來,唉聲嘆氣的離開。
最後一個關門的是王浩,由於過於緊張,連續兩次都沒將門併攏。前面何錚呼喝着讓他快點,急的王浩額頭居然出汗了。好不容易關上門,一擡頭正好跟伍學究對視一眼,嚇的咽口口水,擠出一個笑臉,扭身跑掉了。
“你咋了,關個門用這麼長時間。額頭上怎麼這麼多汗,沒事吧?”何錚等王浩跑到近前,心裏有些莫名的煩躁。
“何哥勞您掛心,沒事。就是剛纔太擔心學長了,關心則亂,手就有點不聽使喚了,呵呵。”王浩陪個不是,乾笑兩聲。轉頭望一眼身後,長椅上空無一人,剛關上的病房門被打開,估計兩個人應該進去了。
擦擦額頭汗,賊眼一轉,小跑着追上何錚。輕輕一扯他的衣角,何錚會意,擺擺手讓大家先散了,託詞說自己要隨王浩去買點學習用品。轉過街角,兩人進入一家麒行書店。走到內裏,王浩隨手拿起一本書,問何錚想的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學長又沒事,剛剛你也看到了。再說他對我有知遇之恩,又不計前嫌的,我做不到。”何錚目視王浩,語氣堅定。
絕世神醫︰鬼帝的腹黑狂妃 學長是沒死,不過就這昏迷的樣子,你覺得他還可能回學校麼?就算他回學校上學,估計也要到秋後吧。到那時就是高三了,根據社團章程,高三自動離社,他這社長早被擼了。”
“想想你以前,呼風喚雨的,要不是中間他摻和進來,你至於輸的那麼慘麼?你說他對你的知遇之恩,我覺得只是高一時他利用你罷了,要真賞識,爲什麼聽他們說對你這麼嚴苛?說句不好聽個的,用張火華的話說就是一個副社長活的比狗還累。”
“還有,你說他不計前嫌,其實要不是他先前把你踢出局去,哪裏來不計前嫌這麼一說。要我說,他就是心裏覺得對你有一絲絲的愧疚,才拉你再次下水的。而且他讓你跳到高一,又做那些傷自尊的事情,鞠躬道歉的,你別說你心裏沒有一點不痛快?”
“何哥,我敬佩你是條漢子,在高一帶我們搞的風生水起的。要是你想重返高二,我們兄弟絕對支持你。伍學長現在就這樣了,事實擺在眼前,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王浩一層層的瓦解何錚心理防線,演講一眨不眨的望向他,心裏算盤撥的啪啪響。
“這不行的,我覺得,可能做不到。”何錚心裏關閉的那扇門被打開一條縫,有壓抑許久的**被釋放出來。望向王浩,明顯的言不由衷。
放下書本,從書店來到大街上。王浩緊隨他出來,察覺到他腳步亂了。嘴角弧起,掏出手機撥了個陌生號碼:“古哥,您猜的沒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何錚的戰旗已經鬆動了,拔下它是遲早的事兒。” 芝水二中,高一十五班。何錚正在那聚精會神的聽老師講課,坐在他左前側的王浩時不時的回頭張望一次,衝何錚擠眉弄眼,見他不理睬自己,悻悻的轉過頭去,煩躁的在課本上畫圈圈。距離上次看望伍學長已經有些時日了,何錚依舊沒鬆口,這到讓王浩惱火的很。
課時進行到一半,教室門被敲開,一位教務處的老師探進頭來衝正在授課的老師招招手。兩人耳語幾句後,老師叫了何錚的名字,讓他跟教務處的老師走一趟。
何錚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走出教室門,瞅了一會兒,見老師面生的很,不由得心生疑竇。眼角的餘光一瞥,剛好與王浩的目光相碰。王浩衝他笑笑,圓珠筆在手指間轉的焦躁。
“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何錚帶上教室門,緊走幾步追上去,滿是忐忑的問道。最近王浩私底下拉幫結夥,做了不少小動作,雖然有學生舉報,不過自己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簡單的訓誡過一兩次罷了。
他知道這是潛伏已久的自私心作祟,可是一想以前受的那些氣,再加上王浩在生活上對自己百依百順,慢慢的也就將包袱放在一邊,默許了他一些出格的行爲。今天陡然被老師叫走,驚得他以爲東窗事發,心裏打着鼓,後背冷汗直流。
“劉校長和莊副校長獲得教育資助,要出國考察一段時間,臨走時想給大家開個會交代一下不在的這段時間的工作安排。本來是想請伍學長的,可是他的情況你也知道,於主任建議讓你去,用他的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麼,對你有信心。”中年教師側頭瞧了瞧何錚,見他侷促緊張的樣子,不覺莞爾。拍拍他,話裏話外都透着一股子信任感。
兩人說話間來到會議室,剛一進門就發現一位冷豔高挑的女士坐在劉校長旁邊。女士聞聲望了何錚一眼,臉上掛着淺笑,略一致意後,繼續跟劉校長低聲交談。
何錚靠林天他們坐下,輕輕肘擊一下李飛,朝那女人努努嘴,問是哪路神仙。
“黎氏集團的總裁祕書露西,這你都不知道,OUT了吧?”李飛衝何錚一招手,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何錚不自覺的多看幾眼女士,臉上一副難怪如此的表情。
不多時三方人員已經到齊,劉校長起身介紹了下坐在左手位露西,寒暄幾句後正式進入正題。黎氏集團出資贊助幫扶芝水市的困難高校,同時抽出一筆錢給教育局作爲活動經費。大家開會合計之後,在露西的提議下決定出國考察一段時間,具體地點涉及歐美的老牌名校。芝水二中榮膺在列,劉曄跟莊譽都上了考察團的名單。
將事情大致一說後,劉校長開始部署自己走後的學校工作,由體到面,由面到點,具體到各項事務,都有人負責。會議足足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等大家補充提問後,宣佈會議結束。
“爲什麼莊副校長也要去?把二中交給一位才履新不到一年的教務主任,有些兒戲吧?”一位學校領導衝身旁並肩走的老師嘀咕道。
“隔牆有耳,慎言啊。再說了,二中現在各項事務進行的井井有條,都半年多沒發生事故了。不說別的,單就打架鬥毆,在我們年級已經絕跡了。”另一位老師舉目四顧,壓低聲音寬慰着友人。
“那也不可能兩個校長同時不在啊,從建校到現在,幾十年了,我也沒聽說過兩個校長一起出去考察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劉校長來咱們這是解決危機的。現在危機解除,而且還順帶讓學校發展的更上一層樓,人家的功課已經做完了,估計調離也快了。他一走,接替他的必然是莊譽,帶莊譽出去,更多的是讓他多見些市面,以後好抗得起這面大旗。”
“還是你懂的多。”
“不是我懂得多,是你平時不注意罷了。兩個校長走的那麼近,本來就不正常。我估摸着等莊副校長上位後,於克生估計也得提一提,不是常務副就是辦公室主任,哎,隊伍站對了,就是不一樣啊。”
兩人小聲討論着,消失在何錚的視野裏,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話一字不漏的順風傳進何錚耳朵裏,被聽了個徹徹底底。
何錚與林天等人揮手道別後,準備去廁所方便一下,才走沒幾步,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聞聲回望,居然是教務處的於主任。
“於主任,恭喜恭喜啊。”何錚面帶微笑,小大人似的朝他拱拱手。他這一拱手不要緊,到讓有心搭訕的於克生就地一愣,要知道擱以前,何錚對自己都愛搭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