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魄】和【泠鳶】再次自發地破開了虛空來到王恕周圍,‘嗡嗡’繞着王恕的本體打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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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 年 2 月 2 日
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細想銀光的事情,此時的王恕開始懷疑起自己會不會沒等身體被撐爆,壽元就已經被用完了。
畢竟這麼重的傷勢要修復,代價可想而知。
幸運的是,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當金光的強度似乎快要達到頂點時,終於傳來了應循的聲音。
“王兄,可以了。”
一瞬間,金光炸裂,王恕被強光照得睜不開眼,如影隨形也停了下來。王恕預想的‘分身暫留的混沌元氣反噬本體’非但沒有發生,就連王恕體內的混沌元氣也正自七竅髮膚瘋狂涌出。
不知何時,王恕虛脫得昏迷了過去。
“嘭~”迷迷糊糊間,彷彿聽到了什麼碎開聲音。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的身體已是空空如也,所有的混沌元氣都沒有了。
胸口位置,有一片銀色的粉末。
看到粉末王恕不由皺了皺眉頭,心中大概猜到了多半是王芯所爲。
想着想着,王恕心情愈發複雜起來。
什麼時候做的?爲什麼要給王恕留這麼一手?還真是捉摸不透的老姐啊…
甩了甩頭,強行拋開心頭複雜的情緒,王恕站起來查看應循的情況。
只見桌子上,一團深黑色的雲霧翻滾着,裏頭的應循不知生死。
雲霧的上方,一顆黑色的菱形石頭懸在半空,黑色如墨汁般的液體不斷自石頭中流出,滴到了雲霧中去。
呼…
長出一口氣,王恕緩緩朝洞外走去。
東方鳶柔、小虎、玄青和玄罡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恕哥哥~你回來啦~”
“啊,是啊” 獨自坐在懸崖邊,風來懸停在胸前,帶來了世界各地的信息。處理世界各地信息的時候,王恕分心思考着其他的事情。
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心口那個銀色的光束是怎麼回事?
能會是誰呢?天底下會坤地的就那幾個,孔仲叔?陸浩然?
思來想去,唯一有機會的就是老姐。艮山的時候自己掉陷阱裏頭被老姐抓到。昏迷期間指不定被做了什麼手腳。
但是王恕怎麼都不明白,這老姐到底想要幹嘛?
“在想什麼?”一個稚嫩而陌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只見玄青牽着一個小男孩,約七歲的樣子,黑髮黑瞳,笑嘻嘻地朝王恕走了過來。
男孩衣服非常不合身,是類似於玄罡那種上下一體的外衣,穿在男孩身上,袍子,袖子、下襬等垂到了地上,拖了老長一條。
王恕稍稍愣了一下,轉而驚喜道,“成功了!?”
應循笑着點了點頭。
“感覺怎麼樣?”王恕激動地問道,然後眼前一花,下意識地回頭,發現應循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旁,坐了下來。
速度比王恕全力還要快!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就不問你要先聽哪個了。好消息你已經看到了。壞消息是…任何一種元氣我都用不出來了。”應循看着王恕說道。
聽到應循的話,王恕從驚喜中清醒,摸着下巴思考起來。
應循的情況與那位張小明是何其相似。不會八大元氣的任何一種,體魄異常強大。
“你說…那位二次化形的神人張小明,會不會就像你這樣?或許他也一樣受困於混沌原氣,卻沒能找到一個幫他將體內混沌之氣吸走的真人。所以就創出瞭如影隨形,將混沌逼近自己分身裏,抓住那一瞬的間隙,完成了突破。”王恕分析道。
“想來不可思議,天底下哪可能有這般恐怖的存在。不過如果是那位張小明,不知爲何,一切又彷彿理所應當起來。”應循點點頭,說道。
頓了片刻,應循還是補充道,“不過王兄…這不能應用到所有真人。”
“……”王恕沉默了。
是的,且不說這需要二次化形時的金光護體。
就連再去找一個王恕都難,誰又能同時擁有染血長生和那詭異的銀色之光呢?
那也就意味着,如果真人要修煉,那麼兩個真人裏頭,只能活一個。必須要有一個站出來,犧牲自己去吸走另外一個真人身上的混沌之氣才行。
撓了撓頭,王恕聳了聳肩,“嘛…不說這個了,先練練手唄。嗯…找誰好呢?…”
看着王恕又摸起了下巴,應循又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二天一早
“王兄…你確定這樣有用嗎?”應循再次問道。
咦?再次?
玄青忍者笑,爲應循滿臉鋪了厚厚的一層**,嘴脣的一小片和臉頰兩側塗上了紅豔的胭脂。化完妝後,玄青輕輕拍了拍身上藏青色衣服上的灰塵,抹平衣服上的褶皺,撲哧一聲沒忍住,笑着離開了。
我家應循七歲了還是這麼可愛。
話說,自己不應該是目前小隊裏最高戰力麼,爲什麼應循有種被當作吉祥物的感覺…這周圍剩下的雷果又是怎麼回事?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王恕拍着胸脯說道,大筆一扔,地上的法陣即刻泛出一陣暗紫色的強光。
四面八方的烏雲聚攏過來,一會兒雷光隱現,一副隨時將要劈下的樣子。
震卦。震來虩虩,笑言啞啞。震驚百里,不喪匕鬯
遠海的深處泛起了一陣一陣雷光,越來越亮,急速地朝王恕這邊靠攏。在快要到達懸崖的時候,海面炸裂了開來。
一個熟悉的聲影飛出海面。王恕等人趕緊隱蔽起來,只留了應循站在了祭壇邊。
“吼~”腥風撲面,王恕左手引訣,發動了應循周圍的第二個符陣。
剎那間,一道看不見的圓形風障將應循圍了起來,雷獸噴濺出的粘液還未近身便被引向了別處。
有元氣的感覺,真好。
王恕淚流滿面地想着。
雷獸睜着眼睛仔細地瞅着眼前的祭壇,看到應循腳下的雷獸,不由瞪大了眼睛,吐露貪婪的神色。
“哎,所以爲什麼非要我也呆在這?”應循非常無語地喃喃道。
根本不用他做什麼誘餌,這雷果往這裏一擺,雷獸就會乖乖吃下去好吧?
雷獸非常小心翼翼地伸出那對小小的、幾近退化的前爪,用兩個爪尖輕輕把一顆雷果夾住,非常緊張地看着應循。
應循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朝雷獸擺擺手,“哎..吃吧吃吧,都是你的。”
似是聽懂了一般,雷獸迫不及待地塞了一顆進了嘴巴里。頓時嘴裏雷光迸現,雷獸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那個…王軍師,雷果被雷獸徹底吃掉了?”看着雷獸的樣子,玄青小聲說道。
“嗯,一切盡在掌握,你看時機發動效果吧”王恕一本正經地觀察着遠處地情況。
“不不不,我是說…雷果被吸收了,效果發動不了了…”玄青尷尬地解釋道,思緒已經飄向了遠方。
她好不容易從玄罡那裏得到了引爆雷果的方法,並且付出了極爲慘重的代價—-“三年內,她必須跟應循生出一個娃來,而且孩子要姓玄”
想着父親應該是眼見這女兒沒救了,玄家重要有個後,所以才這麼要挾的吧…
原本王恕的計劃是引誘雷獸吃下雷果後,發動雷果的效果,不說立刻能殺了它吧,至少一點點牽制效果總會有吧?
可是現在呢?怎麼看…這雷獸都是徹底把雷果“消化”掉了啊,自己從雷獸那完全感應不到雷果該有的氣息啊…那還怎麼觸發效果啊…
玄青回想起那時候父親得意的表情,忽然感覺自己被算計了。
父親肯定知道雷果對雷獸沒用!!!
想到這玄青控制不住地又氣又惱,臉頰一下子變得通紅。
這算什麼事呢…自家相公現在才七歲啊…
另一頭,眼看果子快要沒有了,應循額頭冒起了冷汗。
什麼情況?怎麼還沒有發動雷果效果?剛轉向王恕所在的方向要確認些什麼,忽然眼前一花。
自己已經來到了雷獸身側的一塊岩石旁。王恕手持着夜魄站在一邊,丟給了應循一把紅柄藍刃的槍。
“嘛…計劃有變。朝雲槍,算是賀禮了。”
“謝了”提槍上前,應循一躍而上,比身體兩倍還要長些的朝雲槍揮舞成風,積蓄着力量,隱隱間竟有龍行環繞在周圍。
在快要上升至最高點時,應循也已經調整到了最完美的狀態,一道湛藍色的弧光掃過了雷獸那枚發着雷光的背刺。
一息後,那枚背刺根部齊齊斷裂開來,往下落去。
雷獸仍舊開心地吃着雷果,忽然停了下來,皺着眉頭,扭了扭身子,一隻小手抓着雷果,一隻小手往身後探去,似乎是想要撓一撓癢呼呼的後背,無奈實在是太短了,連一半的距離都沒到。
“滋滋滋”嘴裏的雷果又冒起了電花,雷獸再次舒服得閉上了眼睛,嘴巴朝天舒展着。全然忘記了後背的事情。
王恕揮舞風來扇將應循和“震雷珠”接了回來。
剛落地,就在二人以爲平安無視,還沒來得及開心慶祝的時候,二人忽然感覺背後一涼。
強大的壓迫感包圍了兩個人,令他們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海平面突然高高突起,待海水褪去,一個跟雷獸一模一樣,卻比雷獸大得多的腦袋探出水面,警惕地看着兩人。
似乎還有點不高興。
王恕和應循被嚇得僵在原地。
開玩笑,真要打起來,即使兩人全力招呼,想要擊敗小雷獸都有點困難,更別說眼前這頭雷獸家長了。
就在二人以爲吾命休矣的時候,雷獸媽媽眼珠一瓢,瞬間王恕二人便感覺周圍一輕。
“風來扇,什麼嘛,飛廉這小子愈發沒規矩了。拿東西都不親自來。”一個女性化的聲音自雷獸媽媽眉間發了出來。
???
王恕一愣,瞬間明白了姬無初爲何說震雷珠是最簡單的一個了,原來是熟人啊…
唉…死鬼師父啊,已經死了都還要坑我一把。
徒弟我現心在很累啊。
“那個…雷嬸嬸,我師父他,已經仙逝了…”
……
又是在懸崖邊,王恕、應循並排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