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的年紀和生辰都不記得了,你及笄是今年入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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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 年 11 月 15 日
林清琬來到世界后對於自己的年齡,並沒有過多關注,她一直以為她應該跟現代的自己一樣十六七歲左右,沒想到現在的她才十四,豈不是秋天就可以結婚了,英年早婚啊!
總裁艱難追妻路 趙凌瀟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這麼多天,都沒人告訴你這些嗎?」
林清琬點點頭,「今天皇上提起我才知道的。誒,對了,好幾天沒見到你,最近忙什麼呢?」
「過兩天我父親跟三皇子一起班師回朝,家裡事多!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聽姨母說你被皇上召見,所以立刻趕來。」趙凌瀟理了理裙擺,幸虧她來了,不然那個四皇子得難纏到什麼時候。
「來的正好,我出門前做了非常好喝的飲品,回去給你嘗嘗。」
趙凌瀟打開窗帘一角,看了一眼牽馬的紫竹,「幾天不見,你身邊多了個身手不錯的女護衛,哪來的?」
果然都是習武之人,雖沒交手也能感覺到,林清琬靠在車壁上,「前兩天父親安排的。」
馬車搖晃的往前走了段路。
趙凌瀟突然坐直,興奮的問,「對了,你見到我二哥了嗎?」
「你二哥?」林清琬有些疑惑,「趙琛是你二哥!」
趙凌瀟一臉得意,「我二哥俊美吧!你要是沒婚約在身,跟我二哥正合適!」
林清琬試想,虛長自己幾歲的閨蜜變成自己小姑子,見面還得受她的禮,難道她這個閨蜜不彆扭嗎? 王管家見自家小姐回來,立刻派人去通報老爺和夫人。
林清琬規規矩矩的進了相府之後,便如釋重負一般,拉著趙凌瀟穿過花園來到前廳。
她轉頭吩咐小譚和紫竹,「你們今天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回去之後,派人把我做的珍珠奶茶多送來些。」
她們走後,趙凌瀟問,「這珍珠奶茶是何物?」
「別急,一會兒你就知道。」
林清琬邁進前廳,「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趙凌瀟跟在她後面進來,向林相夫婦行了禮。
林夫人自從女兒被帶走之後,便開始坐立不安,無論林相怎麼勸她都沒有用,反倒數落起自家相公,高居廟堂有什麼用?國之重臣又有什麼用?凡事處處小心謹慎,最後連自己女兒都保護不了!
林相向來寵妻,沒敢反駁。自從女兒出事之後,他心中也明白,若不是自己身居高位,女兒又有那樣一個婚約在身,皇上本就多疑,眾皇子也看著眼紅,這才引來殺身之禍。
他夫人說的更是沒錯,他一生為了國家算得上是鞠躬盡瘁,一顆忠心為國為民為君,天地可鑒,最後卻因皇室之爭,差點搭上女兒的性命,這心境何其悲涼!
幸好趙凌瀟來府上,聽聞了此事,直奔皇宮,這才讓林夫人稍稍放心些。
林夫人關切的問,「怎麼樣?沒有被為難吧!」
林清琬心中笑著她這位母親,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母親放心,皇上說過兩天會下明旨冊封我為郡主,還說等我及笄之年擇日完婚!」
「皇上跟你提婚約的事了?」
林相的反應有些驚訝,之前像是故意沒說。礙於趙凌瀟在場,沒再繼續說什麼,只是淡淡的說,「我想著你還小,前不久又失憶,就沒事先告訴你。」
這時丫鬟進來送珍珠奶茶,林清琬起身接過,給在座的每個人都盛了一碗,「父親母親嘗嘗,這是我最近新調配的解暑飲品。」
看著他們邊喝邊介紹道,「我把它命名為珍珠奶茶,裡面的小黑豆是糯米做的,嘗嘗看好不好喝!」
林夫人對皇上冊封的郡主頭銜,心中難免有些不滿,但看女兒對這個並沒有在意,也就沒說出來。
大家嘗過之後,都讚不絕口,這讓林清琬揚起了鬥志。
「父親,我想開個鋪子,專門賣這個,您看可行嗎?」
林相看女兒完全沒把這次入宮的事放在心上,反倒滿腦子想著如何經商,就將此事暫且擱下了!
他捋著鬍鬚笑道,「相府嫡女要經商,自古以來真是聞所未聞!」
林清琬聽到父親這話,看來是泡湯了,畢竟大家閨秀出去拋頭露面,在這個時代是困難重重。
林清琬回到座位上給自己盛了一碗,安靜的喝著,誰知林相卻說,「夫人,我記得家裡有個鋪面地段不錯,過段時間到期收回來,就交給琬兒吧!」
林夫人也沒想到,她相公居然同意女兒這般胡鬧。
林清琬沒給母親反駁的機會,「謝謝父親母親!」
既然林相都支持,林夫人搖搖頭,只能接受這個結果,「回頭我派幾個人去幫你。」
林清琬有自己的想法,趕忙拒絕,「不用了,母親,我自己可以。」
林夫人本想留趙凌瀟在府上吃頓晚飯,可趙凌瀟家中還有事不便多留。
趙凌瀟喝完奶茶到林清琬的院子與她閑聊一會兒,就聊起了趙大將軍班師回朝的事。
林清琬作為一個現代人,哪見過萬人空巷的場景,上次出殯倒是趕上一回,可她是躺在棺材里,等她出來時只剩空巷了!
「大將軍得勝歸來,是不是得出城迎接啊?」林清琬好奇的問。
這個時代的禮制發展還算健全,趙凌瀟給林清琬大致講了一遍禮部的安排,可惜她作為女眷只能在家裡迎接,還得等他們從宮裡出來,城門口的熱鬧她是看不到了,實在有些可惜。
她說得林清琬心裡有些痒痒,文武百官出城門列隊迎接,光是這排場就有的看,就更不用說百姓了,這場面一輩子能遇上幾回。
吃晚飯的時候,趙凌瀟已經回去了。林相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安靜的吃完晚飯。
林相放下碗筷,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你的婚約,是你小時候先皇定下的。你母親與三皇子的母親私交甚好,常帶你去府上玩。有一次先皇見了,覺得你們兩小無猜,這才有了婚約。」
林清琬面上淡淡的問道,「那個時候的太子還不是當今皇上吧?」
林相深深嘆氣,「是啊!我助他登上了至尊之位,才有如今的局面!」
「這是先皇想要看到的,也是局勢所趨,父親不必自責。」林清琬寬慰著父親說道。
「為父不想你嫁入皇室,也曾提過退婚!卻都被駁了回來!」
拜相封侯、名垂青史,曾是多少讀書之人的志向,如今他做到了,卻要搭上女兒一生的幸福,早知道是這樣,他寧願選擇做個平凡人,哪怕是個販夫走卒也好!
老林的心情,林清琬可以理解,嫁給手握兵權的三皇子,且不說他有沒有奪嫡之念,光是這兵權就得遭多少人惦記;若是參與奪嫡,贏了,她就一入宮門深似海;輸了,闔家上下幾百口的性命都得交代進去。如今看,無論走哪條路都是荊棘叢生。
現在她才知道,不是前幾天日子太平,而是真正的戰役還沒有打響!
「父親,這都是命,即是你的命,也是女兒的命,我們都得受著。反正日子都要過,那就讓我們活在當下、且行且珍惜吧!」
林清琬目光柔和,在那個世界他們家三口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總是聚少離多,如今能再續這段緣分,雖然命運不能自己掌握,那就好好享受當下吧!
林相看著自己只有十四歲的女兒,說出這樣一番老成的話,不禁更覺得對不起女兒,林夫人已經默默的用衣袖拭去淚水。
現在的林清琬更好奇的是她那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但父親母親都不想讓她嫁過去,她也沒好開口問。
入夜之後,林清琬躺在床上做伸展運動。來到這個世界,她還挺習慣的,唯一不喜歡的就是一到晚上伸手不見五指,即使點了油燈和蠟燭,光線也沒亮堂到哪兒去。
「小姐,您上次讓屬下查那家茶樓的幕後老闆。那家掌柜家世清白,屬下沒查出有什麼異樣!但是屬下查出另一件事!」紫竹站在床邊彙報結果。
「何事?」林清琬手中的動作沒停。
「那個說書的,只說了那一場,之後就銷聲匿跡了,而且整個茶樓都沒有人認識他。」
「看來這家茶樓背後的實力太大,故意沒讓你查到!沒事,我們勢單力薄,查不到也正常,你回去睡吧!」情理之中,林清琬早就猜到了。
小譚端著茶盤進來,看見林清琬在床上擺出千奇百怪的動作,早已經見怪不怪了,「小姐還沒睡嗎?」
「睡不著!」林清琬算算時間,按現代來講也就九點左右,自然是睡不著。
愛你觸不可及 「奴婢陪小姐說說話吧!」小譚把茶盤放在不遠處圓桌上。
林清琬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你跟我說說那三皇子吧!」 林清琬前一天在城門口的酒樓二樓,訂了一個視野最好的廂房,帶著小譚和紫竹,打扮成風度翩翩的公子和書童的模樣,依舊是翻牆出府。
一路上人流擁擠,林清琬不得不和紫竹帶著小譚施展輕功,幾個屋頂縱躍,到了酒樓後巷。
林清琬理了理衣袍,打開摺扇,宛如京都之中風流倜儻的公子哥。這段時間閑來無事,紫竹總會教她一些拳腳功夫,就跟林清琬上學時學過的軍禮拳差不多。
拳腳上雖然沒有多大的進步,但輕功這塊卻是突飛猛進。林清琬終於明白上學時,老師說的興趣學習法的重要性,她對輕功感興趣,所以時刻想著練習,也不會覺得累,再加上她悟性很高,現在只要她想跑,誰也別想抓到她。
林清琬上了二樓廂房推開窗坐下,今天的陽光有些烤人,早上聽小譚說快要立夏了,沒想到這天說熱就熱起來,一點也不含糊。樓下的百姓被官兵阻攔在路的兩旁,城門口的文武百官也都在焦急地等待。
林清琬抻著脖子往城門口張望,小譚趕緊把她拉回來,「小姐,老爺也在百官之中。你偷溜出府,如果被瞧見可如何是好。」
「我都打扮成這樣了,放心,父親不會認出我來的。」
林清琬坐在窗前喝著茶水,這兩天她從小譚和紫竹那裡打聽到,她這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母親走得早,外祖父這邊也發生了一些變故,幾年前他就被自己親爹送到邊關去歷練了,與其說是歷練,倒不如說是流放。
小操作的收集狂 可見天家的孩子多,少一個也無所謂,皇子和公主又怎樣?不也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這三皇子這麼多年倒是挺爭氣,沒死在刀劍無眼的戰場,沒死在斷水斷糧的寒冬,就這樣帶著幾十萬的將士,殺出了一條可以回京都的路。
在林清琬的時代,這樣的人都是記錄在史冊上的英雄,如今她要離這個人這麼近,心中不免有些對英雄的崇拜感。
文武百官迅速列隊整齊,看來班師回朝的隊伍已經到了。
黃色的戰旗綉著龍紋隨風飄揚,百姓們都翹首張望著。
幾十萬的大部隊駐紮在城外的軍營,高頭大馬上兩個穿著鎧甲的將領帶著幾十個領頭的親兵,浩浩蕩蕩的進了城,戰旗飄動緩緩行進。
文武百官的車馬跟在後面,百姓高呼將軍和寧王凱旋,呼聲震耳欲聾。
這場面看著讓人熱血沸騰,小譚很興奮,「小姐,他們過來了!」
紫竹一直默不作聲,注視著樓下的情況,時刻保持著警惕。
林清琬一隻手拄在窗框上托著下巴,另一隻手用摺扇給自己擋著陽光。走在前面的這位看著挺年輕,披著紅色披風,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三皇子蕭穆寧吧!
他跟林清琬想象中的不一樣,久居沙場不是應該風吹日晒皮膚黝黑才對,怎麼遠處瞧著白白凈凈的還不錯!脫了這身鎧甲,說是玉面書生也有人信!他這模樣跟他那個皇帝老爹可不像,看來她母妃的優良基因還挺強大。
這一身戎裝,有點像現代的制服誘惑。
金戈鐵馬、疆場熱血、錚錚傲骨,自古英雄招人愛啊!瞧把這街上的小姑娘給迷的。
想想老天爺總算待她不薄,有這樣一個帥哥放在身邊,養養眼也不錯。
林清琬正笑得意之時,戰馬上的人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突然抬頭看向她,嚇得她手中的摺扇因手滑差點掉下樓去。
也正是因為這驚鴻一瞥,便註定了他們二人今生的結局。
看到這一幕的蕭穆寧,嘴角淺笑騎著馬繼續行進。
身後的若影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壞笑著提馬上前問道,「王爺,那是咱們准王妃吧!她看王爺的時候,滿眼桃花啊!」
蕭穆寧輕笑出聲,閱人無數的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偽裝,「喬裝打扮的手法如此簡單,還以為別人都認不出來!我們的人還在暗處跟著嗎?」
「王爺放心,一直暗中保護著,相爺也安排了一名武功高強的女護衛貼身保護,我們的人不敢太靠近。」
蕭穆寧點點頭,有相爺那邊的雙重保護,他稍稍放心些。
蕭穆寧身後的長者,便是趙凌瀟的父親,趙惠將軍。此人在大禹國百姓們的心目中地位很高,能征善戰,百姓們稱他為『國之柱石』。趙凌瀟一直仰慕他的父親,每次提到時,總是一副驕傲的神情。今日一見,其風采氣度,果然名不虛傳。
隊伍已經走遠,林清琬抖了抖衣服,重新拿好摺扇,說著往門外走,「走吧!我們去看看上次父親說的店鋪位置。」
紫竹站在窗口沒動,林清琬回頭叫她,「怎麼了,紫竹?那人還跟著?」
林清琬幾次出門,那人一直跟著。她曾懷疑是宮裡的探子,但連上次去皇宮他也跟著,這就不太像了。
紫竹走了過來點點頭。
林清琬看了眼窗外,搖著摺扇說道,「沒事,既然不嫌累,就讓他跟著!」說完,她大搖大擺地開啟了逛街模式。
而正準備入宮面聖的蕭穆寧,又是另一種心情。他環視著皇宮的建築陳設,除了覺得宮牆矮了,屋檐低了,其他的一切還真都是絲毫未變。八年前離開的那晚彷彿就在昨天,他終於回來了,回到這個他並不懷念的地方。
他曾對天盟誓,有朝一日,他要堂堂正正的站在自己父皇面前,如今他做到了,即使傷痕纍纍。
洪公公快步從大殿里走了出來傳聖上口諭,傳三皇子蕭穆寧、趙惠將軍入殿聽封!
皇上坐在大殿之上,將士們凱旋而歸他自然高興。看著自己多年不見的兒子跪在自己面前,模樣上愈發的像他母親。他終於活著回來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多年未見心中不免有些憐惜。
皇上蕭雲睿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親自封賞,三皇子蕭穆寧,多年護國有功,特封為寧親王。大將軍趙惠,封為兵馬大元帥。一番加官進爵之後,賞賜之物源源不斷的從宮中運了出去。
太子蕭穆琰最先恭喜道,「恭喜三弟,如今凱旋而歸,多年征戰在外揚我國威。辛苦了,三弟。」
蕭穆寧面上低調,恭敬的拱手回禮,「謝太子殿下。」
蕭穆琰聽到他這個稱呼,又是在父皇面前,自然要表現自己,嗔怪道,「你我兄弟,怎如此生分,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追著我叫我大哥!」
蕭穆寧依舊躬身,「臣弟不敢,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面前,禮不可廢!」
太子蕭穆琰笑著說道,「父皇,你看他呀!」
皇上笑而不語,聽著下面的文武百官齊聲祝賀。 趙惠將軍的賞賜直接送到府上,可寧親王在京都無府無宅,洪公公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請示皇上的意思,「皇上,如今寧親王在京中的府邸還沒有修葺好,您看該如何安置?」
皇上聽了勃然大怒,「不是讓人提早準備了嗎?怎麼還沒修善好?」
洪公公低聲說道,「回皇上,院子里的建築過於陳舊,幾乎都需要翻新,所以延誤了工期。」
凱旋歸來的三皇子,皇上親封的寧親王,回來后沒有府宅住,傳出去豈不是笑話,這讓皇家的顏面何存?
四皇子蕭穆珏拱手說道,「父皇息怒,實在不行,讓三哥住到兒臣府上吧!」
皇上聽完,問蕭穆寧的意思。
蕭穆寧拱手說道,「回父皇,兒臣住到四弟府上多有不便,坊間難免傳出一些閑言碎語。兒臣斗膽,想借住林相府,一來兒臣與林大小姐本就有婚約,就算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二來林夫人是我母妃生前的閨中密友,也是兒臣的長輩。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大殿之上突然寂靜無聲,皇上捋著鬍鬚沒有作答,高深莫測的看著下面的蕭穆寧和林相。
過了一會兒,蕭穆寧以退為進又說道,「兒臣提議只是想保住皇家顏面,以免坊間傳出什麼閑言碎語,父皇若覺得不妥,可另行安排,兒臣聽從便是。」
皇上朗聲笑道,「朕是在想,你要住到人家府上,怎好空手去?朕擬一道旨意,你就替朕去宣旨吧!」又看看林相,「林愛卿,你意下如何?」
林相拱手說道,「臣榮幸之至!」
「那好,你就暫住相府!過兩天就是皇后的生辰,到時候一起設宴,朕和皇后一同犒賞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