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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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 年 11 月 17 日
宋傲很是疑惑,寬闊的眉毛緊蹙,看這女子一本正經模樣,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此時心中他又變得不安起來。
老仙居的人,就算是一個丫鬟,在落城也是神秘純潔的。
所以在他心裡,花雪能夠與他在一起,便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
而且花雪也足夠貌美和聰慧,這樣的女子,正是他尋找的,又怎能忍心捨得錯過!
「在此之前,公子說了,不僅要讓你全心全意為老仙前輩辦事,還有一個要求你必須答應。」
聽聞此話,宋傲心中一緊,瞬間覺得方才的茶水在體內蒸發,喉嚨很是乾燥,就像是在沙漠之中許久都不見水源的魚兒。
花樣兒離歌 沉默了一個呼吸時間,宋傲提著心忙問道:「什麼樣的要求?……只要不傷天害理,宋某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心儘力的做到!」
此時他的言語,儼然是發誓的模樣,此時的他,似乎就在生與死的邊緣,就怕他們會反悔。
「嘻嘻–」
轉頭看,這兩個人一本正經的模樣,寒夏忍不住笑了。
宋傲無解的望著她,寒夏長袖掩嘴,轉身又為宋傲換上熱茶,宋傲的目光隨著她嬌媚的身影而移動。
聖者降臨 「宋公子不用這麼緊張的,姐姐這是逗你玩呢。」
「嗯?」
沏好的熱茶,宋傲不敢動,有一下子從高處墜落下來,心神未定的感覺。
「誰和他開玩笑了?!」
蕭春白了寒夏一眼,見姐姐是真的生氣了,寒夏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再替蕭春斟茶,將一切做好,她才敢站在蕭春身後,卻不敢多話。
見此情景,宋傲心中更是疑惑,正看向蕭春間,蕭春拂袖,隨後才道。
春光乍泄 「這件事情可是認真的,這代表了大家的要求!」
蕭春正色,不敢開玩笑。
宋傲聽聞,才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忙站起,抱拳認真道:「還望姑娘賜教。」
「賜教倒是不敢。」
蕭春唇角抽動了一下,正想笑,瞟了一眼,正見寒夏那奇怪的表情,她只能白了寒夏一眼,繼續道。
「公子的意思是,他會撮合你與花雪姑娘在一起,不過最重要的前提是,你得一生一世的對花雪姑娘好,不能辜負了人家!」
宋傲本來惴惴不安,一聽蕭春的話,頓覺在驕陽似火之中遇到了冰涼的水源,心中定下,忙拱手道。
「這個是自然,在下一定會對花雪姑娘好的。」
說著宋傲身子筆直,右手出三指,對天指示認真道:「若違誓言,天打雷劈!」
「很好。」
蕭春站起,微微一笑,對宋傲略施一禮,和氣道。
「這樣的話,我們也放心的將花雪姑娘託付給你了。雖然我們姐妹跟花雪姑娘並不十分相熟,不過都是為公子辦事,自然是希望她能幸福快樂。」
「是。」
宋傲心中感激,彎腰躬身一禮。
「那好,我們姐妹就要進山幫助公子了,這落城的事情,也就麻煩你了。若是有什麼緊急之事,你可以書信一封給無雙宮的姜如玉,她知道該怎麼做的。」
「是。」
宋傲點頭,順手一提,便將斗笠拿在手中,順便戴上,將繩子系好。
轉身,正欲離開,蕭春往前走了兩步,急切道。
「無雙宮將來會如何,我們姐妹管不了那麼多,只希望宋公子你能幫忙,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如玉的性命,這樣我們姐妹也能對公子有個交代。」
「是,關公子交代的事情,在下一定會儘力完成。在下也是厭倦了算計和戰爭,定會護姜姑娘周全的。」
宋傲的腳步頓了頓,寒夏快速上前,立在門扉處。
「那就有勞公子了,我們姐妹即將進山,還請宋公子保重。」
蕭春再還一禮,可惜宋傲背對著自己,看不見。
「多謝。」
宋傲抱拳在右肩,算是感謝。
「走好。」
寒夏將門扉打開,目送宋傲離去,宋傲微微點頭,卻不再說話。
走出這客棧來,繁星點點,離開到極遠之地,宋傲突然站住,朝銅錢門的方向望了望。
「花雪姑娘……雖然不知道在下是否能有幸與你在一起,不過,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護你周全的,相信我!」
宋傲袖中拳頭握緊,長吁一口氣,頭也不回快速往關家方向行去。 ?見這背影離開,寒夏才轉回到客棧,進了屋來。
蕭春正在自顧自的飲茶,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寒夏望了望她,想問什麼最終沒有問,於是她折身去將軒窗打開。
一陣夜風襲來,寒夏探出頭去看,因為寒冷,她不得不縮回頭來。
幻成人之後,她的皮毛就無存了,從此以後,她便厭煩了寒冷,讓她心中不快,若非急事,她是不會在夜晚出門去的。
蕭春轉頭看了她一眼,又自顧自的飲茶,待寒夏到自己身邊來,她才將茶杯放下,然後示意寒夏坐下。
兩女對坐,蕭春微微嘆息一聲問道:「天是否要亮了?」
「是。」
寒夏點頭,沉默猶豫了一會兒見蕭春正色望著自己,這才抿嘴輕聲問道:「春大人,看樣子您是不相信宋傲哩。」
「人類的世界,還是全部都不要相信的好,呵呵。」
蕭春搖頭,心中的惆悵開始蔓延,繼續道:「宮主大人曾對我說起過,她如今的模樣,便是被人害的,唉……那些人本與宮主大人無仇怨,卻要害得宮主大人再也沒有了人身可以寄存!」
「這……」
寒夏頓覺猶豫,這樣的事情,是她從來都不知道的。
蕭春看了她一眼,微微笑著問道:「你知道為何宮主大人要讓我與你尋找神花印記么?」
「不清楚。」
寒夏搖頭,一臉的迷茫。
「那神花印記是在什麼地方能找到呢?」
蕭春循循善誘,寒夏想都不想就回答道:「當然是屍體上……」
回答完,寒夏突然豁然開朗,想了一想,臉色越發奇怪,卻沒有說話。
「想說什麼便說吧。」
「是。」
寒夏點頭,不再猶豫直接問道:「神花印記要在屍體上尋找,那麼宮主大人的目的是想尋找一個人身,寄託現在的自己?」
「是的呢。」
蕭春點頭,繼續問道:「你只有在從靈兔幻為人形之前見過宮主大人一次,其他時間,你再也沒有見過宮主大人,是不?」
「是哩。」
寒夏點頭,面露好奇之色。
「宮主大人目前只是幻煙一般的存在,其實她是一位女子。」
蕭春眉頭微微跳動,寒夏心中歡快,急道:「屬下一直好奇宮主大人的性別,原來她也是女子啊!」
「是的,宮主大人說,她找神花印記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成為人。當找到神花印記之時,她的真身便有了,她要找的那個人,也即將找到。」
「宮主大人真的很神秘哩,在我們四姐妹眼裡,她便是最神秘的存在。要不是宮主大人,現在的寒夏,也僅僅是一隻靈兔罷了,就算得了奇遇修鍊,也不可能幻為人形。」
「是。」
蕭春點頭,繼續道:「所以,宮主大人便是你我最大的恩人,我們活著,就是為了實現她的願望的!」
「若是能早些找到神花印記就好了,真想看看宮主大人成人的模樣。」
寒夏一臉嚮往,蕭春輕笑,繼續道:「這個世界,若是尋找不到神花印記的話,是會毀滅的。」
「不明白。」
寒夏搖頭,蕭春正色繼續道:「這個世界的妖獸在逐漸增多,能最終打敗妖獸之王的人,必然是擁有神花印記的那個人。」
「宮主大人?」
寒夏好奇,蕭春搖頭,嘆息一聲繼續道:「這個可不一定,擁有神花印記的人不一定就是宮主大人,但是只有擁有的神花印記宮主大人才有機會成為人形。
宮主大人說,她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到當年撫摸過她身軀的男子,呵呵。」
蕭春低眉淺笑,寒夏目瞪口呆,停頓了一會兒她才問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我真不知道!」
「呵呵,我們四人之中,只有我能聽懂宮主大人的話,冬妹妹能懂一些,不過都沒有我懂得多。」
蕭春笑,看了一眼痴獃般的寒夏繼續道:「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先尋找到神花印記,畢竟這是我們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春大人我們不是要進北翼山脈,幫助本公子的嗎?」
寒夏從呆立之中回神,渙散的目光終於凝聚而起。
「是,這個是我們答應了本公子的,就一定要做到。宮主大人曾跟我說,神花印記最可能出現的便是在荒無人煙的山脈之中。」
「原來如此!」
寒夏恍然大悟,難怪蕭春找尋的地方都是在山脈之中,那些有人類聚集的地方,她並沒有十分的上心。
「當然,為了不錯過和遺漏,人多的地方,我們也應該仔細尋找的……不過人類有人類的規矩。
你看,那個林初盜走孫小寶和齊飛的屍體惹下了多大的禍端啊,若是我們貿然行事的話,估計也會出事的。」
「可是……」
寒夏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道:「可是春大人,我們只是開棺看一眼而已,並沒有做什麼壞事啊。」
「宮主大人說,人心是最複雜的,萬一人類不這樣想,以為我們是搗亂,有所圖謀呢?」
蕭春正色道,見寒夏還有些疑惑的模樣,她伸出手,拉過寒夏的手在自己手心,這才繼續道。
「出了這風水僵的事情,那些村民一定會將自己家的墳墓好生看管的,這樣的話,我們更沒有機會了,是不?」
「言之有理。」
寒夏默默點頭,繼續道;「我們畢竟來路不明,不如本公子有身份,所以這件事情,本公子是可以幫忙的。」
「是呢,我們與他相處了不短的時間了,我想,他應該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吧。」
寒夏想了一想,這才問道:「那我們現在便進山嗎?」
天邊有微微的光亮,蕭春轉頭看了一眼,將寒夏的手鬆開,隨後站起來往軒窗邊去。
寒夏看了看,也隨之站起,正欲往前去,卻見蕭春折了回來。
軒窗已經被蕭春關閉上了。
到了寒夏身邊來,蕭春才吩咐道:「公子說,等我們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再需等兩天再進山……既然他都這樣安排了,我們還是聽他的吧。」
「那……那這兩天我們要做些什麼?」
君顏再歸 寒夏輕聲問道。
「我再去破雲宗走一趟,去探探目前的情況,你去看看關家和城主府的情況,順便再讓宋傲查一下,還有些什麼人進山了,我們是不知道的。」
說完她又補充道:「尤其是關家,關胥一定知道本公子進山了,會派人對付本公子的,我們得提早防範才是。」
「是,屬下一定會查詢清楚的!」
寒夏行禮,蕭春微微笑著提醒道:「注意安全,我們是沒有身份的人。盡量早些回來,我們好生休息一番,也好為本公子辦事。」
「是。」
寒夏點頭。
目送寒夏離開之時,蕭春收拾一番也去了破雲宗,不過她最先去見的人卻是姜如玉。
將一切事情安置妥當,蕭春才從破雲宗歸來,那時,落城的形勢又有了改變。 ?天色慢慢蔓延開來,樹木遮擋著光亮,有一些縫隙已經能看清。
雲彩之色投入地面,朦朧的天空就猶如一面鏡子,將光線投射在地面。
遠處,還依稀聽得到水流的聲音。
遠處大石之上,一身青灰衣衫的房子遺手中的摺扇越搖晃越慢,最終停住了動作,漸漸沉睡過去的他,突然感應到摺扇掉落在地上。
露水落在地面,正好被他身上的一層光暈隔絕在了外面,摺扇還未落在地上,他便驚醒。
伸手一抓,正好抓在手中,心中猶如石頭落地,膽戰心驚的吁了一聲,這才轉頭看向不遠處。
不遠處,官天背對著他躺在地上睡著,睡得很熟,前所未有的熟。
他的身邊,放置著早已燃燼的樹碳,此時已經被早上的露水浸透,已經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