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動!躺着,我來!」青玄闕趕來制止,依舊坐於娘子身後,讓她側靠在自己臂彎。拿起調羹吹散熱氣,細緻輕柔地將湯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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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 年 1 月 16 日
素日冷峻的男人,此刻的柔情,使一旁端著湯碗的祖冬兒,不敢置信。她低聲問道:「公主覺得怎麼樣?」
「如烏干所說,廚藝確實不錯!」
「喜歡就好!冬兒以後每日熬制,定幫將軍照顧好夫人!」她一臉誠懇,溫柔又體貼。
處月林夕微笑回應:「你既照料父王,又照料他們,若再照顧我,那豈不是太不像話?把方法教給芊兒就行!」她星子般的眼眸又望向男人:「夫君知道嗎?那幾十個桃園姑娘,今日還抱怨無事可做,嫌無聊呢!」
「夕兒說得對!目前人手已夠,這些的事就由姑娘們去做。這些日子,辛苦祖姑娘了!」
聽到青玄闕的話,祖冬兒有些急切。「不不!將軍…還有他們,保家衛國甚是辛勞,冬兒也想力所能及,出把力。」
「他們的家眷現已到曲江,可以照料他們的飯食換洗。你是府尹千金,怎好一直勞煩你?」青玄闕輕拭娘子嘴角,悠悠回著。
「冬兒自願的,不覺辛苦勞累!將軍就讓我在行宮伺候吧?」她近似哀求。
處月林夕解釋道:「讓祖小姐做下人的事,夫君怕有違府尹臉面。」
「不會的!將軍,就是父親命冬兒,一定要伺候好王主!」
滿意一笑的處月林夕,替祖冬兒求着情:「夫君,既然府尹大人與祖小姐一心要伺候父王,也不好駁他們的美意,那就應允她在前殿伺候吧?」
處月林夕的話,直讓祖冬兒暗暗責罵自己的蠢笨,不該脫口而出。讓別人以為,他們父女另有所圖。
「聽夕兒的!」青玄闕再次送上羹湯,看她輕輕皺眉捂著胸口搖頭:「飽了嗎?」
「嗯!再吃夕兒又要嘔。」她一臉委屈。
「好好!不吃!」扔了調羹,慌忙幫她撫背。「好點了嗎?」
「好多了!」處月林夕眼角瞟向那端著托盤的祖冬兒,她的一雙眼眸皆在男人身上,那面容帶有悲傷還有絲不甘,對自己還真是毫不避諱!
「嘔~嘔~」她猛地趴在床沿假裝嘔吐,嚇得祖冬兒後退多步,條件反射地忙擦拭繡花鞋。
青玄闕看到了祖冬兒那滿臉嫌棄,略帶不悅。「你去忙吧!」
「是!」祖冬兒福福身,無奈地出了門,內心是五味雜陳。卻在無意間,看那迴廊處仍有位女子獨坐。
「姐姐怎麼還獨坐在此?陸大人不是回來了嗎?」
梁燕抬頭看是那方才獻殷勤的女子,便不怎麼待見。只是敷衍地回:「有要事。」
「哦…」祖冬兒溫柔一笑,坐在了梁燕身旁。「真羨慕姐姐們皆尋得好夫婿!」
「嗯!」梁燕有些心虛。
「姐姐不知道,昨夜你們遲遲未來,將軍與陸大人急得,恨不得飛奔至京城。」
「陸南?」梁燕驚詫,他跟本不知自己來,為何焦急?
「將軍擔心公主,陸大人定是憂心姐姐,故才如此急切!你們一踏進後門,陸大人才有了笑意,滿臉幸福!」
梁燕狐疑地再次確認。「你確定是說陸南嗎?」
「這兒不就一個陸大人嗎?」祖冬兒起身。「冬兒去忙了,姐姐你坐!」
祖冬兒是走了,但他的話卻留在了梁燕心底。她滿臉困惑來回梳理,驚恐又不敢置信。
「來…我沒醉!再陪再我喝一杯!」
酩酊大醉的陸南,醉話連連被二營長客勤攙扶送來。梁燕收了思緒,慌忙去迎。「怎麼喝這麼多?」
「是嫂子吧?陸大人心情好,多喝了兩杯。」客勤將人交給梁燕,轉身離去。
陸南揮舞著雙臂,踉蹌著撞上牆邊。「我沒喝多!咱們再喝!」
柔弱的梁燕哪能控住七尺醉漢,看樣子是無力把人送回房!只好推開自己房門,才好不容易將那東倒西歪的男人,按倒床上。又投濕了面巾,為那喃喃自語的男人擦拭。
這還是梁燕第一次離心上人如此近,她的纖纖玉指劃過男人臉龐,雙目滿是愛意。男人伸手抓了那柔夷,用力一拽,將她拽倒在胸前。伴着內心的跳躍,她嘴角洋溢起幸福笑容。
「夕兒…」
梁燕僵住笑容,被男人的囈語怔住,支起身子驚恐問道:「你說什麼?」
而醉意深沉的陸南,微睜雙目看向女子,伸手溫柔地輕撫。那是被自己埋在心底的容顏,便急切地抱住。「夕兒…夕兒!」
屈辱的眼淚奪眶而出,梁燕拚命掙扎,想推開那瘋了的男人。
「不要走!求你!」男人苦苦哀求。
梁燕緩緩停下抵抗,知他從未在乎過她,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可又恨他,為何明明不中意自己卻又定下了婚約?害她陷入情傷不可自拔。
「我是陸南的娘子,永遠都不走!」她認命,閉上眼任憑男人急切擁抱,肆意狂吻。 劉強母子所租的學區房,是一座獨門獨戶的小院子,有着一棟正房以及左右兩個廂房。
一邊朝院子裏走,朱同一邊伸手在三棟房子上指點,對鄧賢和田欣介紹道:「正房是劉強母子所居住的卧室,以及客廳和讓劉強用來學習的書房。我之前便住在左邊的廂房裏,右邊的廂房則是廚房和糧倉。」
「那劉強母子,便是在這間正房一進去的客廳遇害的。」
這時,王朝已經搶先一步推開了正房的大門,滿地鮮血的場景立刻映入眾人眼帘。好在眾人早有心理準備,此刻的表現還算是冷靜。
卻見王朝大手一揮,已經從手上的乾坤戒里取出幾雙嶄新的靴子,依次擺放在大門內。說道:「今天下了雨,為了避免我們的腳印破壞現場,大家還是在進入現場之前,換上新的靴子比較好。」
說着又看了一眼田欣:「我並沒有準備女鞋,所以田欣姑娘可以等在這裏,或者先穿上男式的靴子湊合一下。」
田欣本想躲在門外看着,可還不等她開口,便被鄧賢拉了一下,並給了她一些足夠明顯的暗示。這才略帶不情願的換上了靴子,與眾人一起進入房間。
馬漢這時已經繞開血跡,指著正廳中央一張染血的太師椅說道:「在長河府接到市民的報案之後,我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當時劉寡婦就死在這張椅子上,而劉強的屍體則是倒在那邊的地上,死狀你們之前已經見過了。」
說着,又指了指一進門的位置:「而朱同,則是斜倒在門口的位置上。當其他市民發現的時候,他還在昏迷之中,被市民們綁起來,送去長河府的路上才醒過來。」
鄧賢趁著王朝、馬漢並沒有注意自己,趕緊拉了拉田欣的衣角,快速交代了幾句。後者則是在聽過之後,略微整理了一下言辭,隨之說道:「我有問題。」
王朝、馬漢齊齊看向田欣,鄧賢則是趁此機會悄悄的移動到朱同身邊,準備在需要的時候將他當成下一個傳聲筒。
這時,卻見田欣自信十足的說道:「如果是這樣,我感覺朱同的嫌疑已經可以排除了。」
鄧賢聞言差點忍不住伸手捂臉。
妹子,過了!這話讓你說得太滿了!辦案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有一份證據說一分話,你這樣一說,原本很有說服力的話,也是要大打折扣的。
聞言,王朝立刻追問道:「何出此言?」
田欣一邊回憶著鄧賢的交代,十分認真的說道:「首先,從作案動機方面,朱同完全就沒有殺人的理由。他雖然在這裏領的工錢少了點,但他清楚自己在大考期間,需要的是安安穩穩的度過第一場考核。」
「而且,與鄧賢經常接觸的他,肯定知道考官會了解考生每天都幹了什麼,在這時候殺人,不但什麼好處也得不到,甚至暴露的風險也會呈十倍增加。」
「其次,兩名死者的死狀安詳,顯然是中了迷香之後,在昏迷中被人殺害的。而朱同根本就沒有提前下藥的機會,更何況他自己也同樣中了迷香,倒在案發現場。」
「試問又有哪個殺人犯,會蠢到把自己也迷暈在現場,而且還是在房門大敞四開的情況下,等著被人發現?」
「這……」王朝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另一邊的馬漢開口說道:「排除主觀的判斷,這也完全有可能是兇手在故布疑陣。我和王朝跟隨包大人辦案的時候,曾經就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想要憑藉這些,斷定朱同沒有作案嫌疑,還為時尚早。」
「甚至迷香的存在,也只是朱同的一面之詞而已,我們在現場並沒有找到迷香存在過的相關證據。」
「至於作案動機,這一點也不排除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存在。」
眼看着田欣妹子被駁得無話可說,鄧賢只能尷尬的咳嗽一聲,開口說道:「我感覺,田欣妹子指出的這些疑點,雖然不能完全排除朱同的嫌疑,但他的嫌疑至少不會比其他人更大。」
王朝則是給了鄧賢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聳了聳肩道:「但截止到目前為止,我們並沒有發現比朱同更有嫌疑的人。」
鄧賢點了點頭,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轉而問道:「除了案發現場這一片區域,我們能不能去其他地方看看,找找線索?」
王朝十分爽快的表示:「只要不刻意破壞現場,其他的你們隨意。」
還真是大開方便之門啊。
鄧賢心裏誹謗著,與朱同、田欣分頭在正房之中觀察起來。其中,鄧賢的注意力依舊放在這間客廳之中,準備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沒有發現的線索。田欣則是去了劉強母子睡覺的卧房,而朱同則是去了書房。
事實證明,長河府的官差在查案方面還是相當給力的。鄧賢在整間客廳里自己觀察了許久,也沒能憑藉他那「高達11級」的斷案技能,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這時,卻是忽聽卧室方向,傳來了田欣的驚呼之聲:「這個盒子有問題!」
眾人尋聲趕去卧室,卻見田欣已經踩着凳子,從衣櫃頂上取下來一個金屬打造的錦盒,將其放在床頭的梳妝台上說道:
「這個盒子頂面上有着九個特殊的機關,每次開啟之前,都必須將所有機關都調整到相應的位置,那個鑰匙孔才會露出來。而想要將其重新關閉,又需要另一套完全不同的機關調整順序才行。」
「這種特質的盒子名為九宮盒,往往被用來裝一些極其貴重的物品,或是機密文件,十分罕見。在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只有一些機關師或是掌握一些相應機關知識的高級鐵匠,在有能力下進行打造。」
「而這個盒子,之前明顯是被人打開過的,在取走了裏面的東西之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關閉。這才出現這種,將鑰匙孔露在外面的情況。」
鄧賢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誰說田欣妹子只是呆萌來着?這不是發揮了重要作用嗎?
這個風頭,就算鄧賢想搶,都搶不到!
於是他立刻配合著問道:「你能打開這個盒子?」
田欣搖頭:「我可以解決機關方面的問題,就是將鑰匙孔隱藏,或是讓它顯露出來。雖然每一個九宮盒的『密碼』都不一樣,但這難不倒我。可要將盒子開啟……還需要有鑰匙才行。」
好吧,機關師並不是開鎖匠,隔行如隔山。
而另一邊的朱同,這時卻是疑惑著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裏面的東西,被人取走了?」
田欣白了他一眼,拿起盒子晃了晃:「聽到沒,裏面像是用東西的樣子嗎?」
朱同:……
沉默了兩秒,小胖子故作不屑的說道:「就這?」
「就這也比你強!」田欣瞪了他一眼:「我起碼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你呢,有什麼有用的發現嗎?」
朱同尷尬的一笑,跟着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如果我說,我發現那個叫劉強的孩子很不正經,算是有用的線索嗎?」
王朝、馬漢一臉懵逼:「不正經?」
朱同則是將一個厚厚的灰皮本子扔在梳妝台上:「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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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母隗名是任得敬在銀州之戰後派去暗殺宋軍主帥的射鵰手。
當時任得敬選了兩名最好的射鵰手去執行「斬首行動」,結果歪打正著差點把葉治射個半死。
兩名射鵰手被宰了一個,捉了一個,被捉的就是細母隗名。
葉治沒讓殺細母隗名,而是廢了他的一隻手,讓他回來給任得敬帶話,說是會親自上門討債,搞得任得敬心裡突突了好幾天。
「既然葉治也是咱們的死敵,那咱們和金國就有了合作的基礎,得聰、得恭,咱們眼光還得放長遠些。」任得敬教訓道:「不能總是盯著眼前的那點東西和得失。」
「是,大哥。」